白离已经记不得有多少人,多少次向自己施暴。
体无完肤,筋骨断裂,痛到麻木。
终日发着高烧,迷迷糊糊。
半昏半睡间,似乎看到了苏信,却无法靠近。
苏信在对自己说着什么。
对,他在说,少食血肉,以免爆发魔性。
嗯,我听话,吃得少。
我知道眼前这帮禽兽就等我发狂。可他们休想!
苏信,你快回来了吧?我好想你。
我不要死,我要活着等你回来!
坚持!再坚持一下!
国王看着昏死过去的白离,皱着眉头:“黄大人,这……”
“圣上放心,给她灌了药,撑着呢,不会死。”
“嗯,她是得活着,不然苏信定会拒绝炼药。”
“回圣上,臣最近研制了一种新药,当能迫使苏信就犯。”
“那也不行,魔药须得用活着的魔物炼制。”
“圣上恕罪,是臣鲁莽了。”
“先退下吧,再想想别的办法。”
白离被辣椒水泼醒的时候,忽然闻到一丝熟悉的血腥味。
那是,苏信的血!
白离一颤,猛然睁开双眼,辣椒水顺着发丝流到眼睛里,一阵刺痛。
白离忍受着双眼的剧痛,左右四顾,嘶吼道:“奶妈,奶妈你在哪儿?他们把你怎么了?!”
一团黑影砸到白离脸上,落在她面前,那是件破烂的月白长衫,长衫上血迹斑斑。
“苏信……”白离眼前一黑,两行血泪终于忍不住翻涌而出。
“苏信死了。”黄奶妈擦拭着手中的利刃:“我亲手杀的。”
“一刀,两刀……啧啧,足足捅了他一百多刀。”
“血流了一地,那画面可真是美妙。”
“咽气前叫着你的名字。小离儿,哼,你个畜牲也配有人的名字?!”
“叫得再深情又怎样?你休想跟他共赴黄泉!”
……
白离浑身发抖,枷锁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嘭!”套在手上的锁链被从墙上连根拔起。
“就现在!”藏在牢房外的国王眼睛一亮。
“放血!”黄奶妈大吼一声。
恶狼般的卫兵将白离按在地上,割开颈项与四肢的大动脉,鲜血喷涌……
幽深的地牢里回荡着白离愤怒的惨叫,从尖利到沙哑,直到悄无声息……
白离被扔到墙角,象一片枯萎的树叶。
贴身藏在心口的玉符碎裂了,可是苏信……
还会回来么?
白离万念俱灰,只盼着早点死去。
苏信,应该在奈何桥头等着自己吧。
地牢里暗无天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黄奶妈冲了进来,狠狠踢着白离,嘴里咒骂着:“没用的东西!连药人也感染不了!浪费老子那么多心血,你去死!”
白离象个破布口袋一样瘫软在冰冷的地上,任由他踢打。
原来前几天被拖出去那一具具爆体而亡的尸体就是他说的药人。
想用我的血去感染魔化他们?
呵呵低贱的凡人岂能承受住魔族的血,而且还是狂暴状态的。
就在黄奶妈和国王抓耳挠腮,冥思苦想着更多毒计时,王后请求觐见国王。
“苏信的传讯。”王后冷着脸,将一节竹管从手中的死鸽子脚上摘下,扔到国王案上:“那该死的小蹄子竟然知道通风报信!”
国王忙不迭地打开看了,阴沉着脸问道:“王后有何计?”。
“哼!念念不忘,心急如焚,很好。苏信既把她当人,本宫自当为她安排个做人的机会!”王后妒火中烧,声色俱厉,连国王也为之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