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你终于来啦?”一个声音在耳边道。
“什么?”
东方晨左右看看,发现并不在里世界里,这会八成是在真正做梦了,不然刚才的声音怎么听得如此真切?
随即时空变幻,各种五彩缤纷的颜色不断从眼前闪过。东方晨感觉自己忽而化为一条大鱼畅游在江河湖海里,忽而又化为一只小鸟嘴衔树枝辛苦筑巢,忽而化作一只巨大猛兽,身上插满尖利长矛,倒在地上绝望哀嚎,四周许多火把忽明忽暗,忽而又化作一位与敌人舍命厮杀的勇士。这种奇特的场景成百上千次的从眼前闪过。
东方晨只觉意识中一片乱麻,全身像跌入油锅中感到滚烫无比,心灵更像是要被什么撕裂开来,忍不住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突然,他睁开双眼,全身上下满是冷汗。
呼,东方晨长出一口气:还好是做梦!
随后在床头拿杯子喝了口水,定了定神,然后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东方晨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就在他刚才睁开双眼的瞬间,双眼瞳孔已然不是黑色圆形,而是变成了淡淡的暗金色,其中还有一道竖着的细长淡紫色线条,同时额头隐约浮现一片正六边形鳞片,随即又恢复正常人类的模样。整个过程连一秒钟都不到。
里世界,站在海边沉思的尘突然抬头,失声道:“完了,真是百密一疏,只考虑到所有的外部因素,却忽略了真正最大的漏洞却是自身!好不容易盼到希望来临,我激动下完全丧失了以往的理智。一切都完了,对不起,东方晨,黄泉路上有我陪伴!”说完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中国,西藏阿里地区,神山冈仁波齐之南,圣湖玛旁雍错。
纯洁的圣湖倒映着天上的繁星,有时天空划过一抹流星,圣湖中也会不差丝毫地倒映出来。远看水天相接之处,就像一条对称轴将宇宙星空分成两个对称的部分,美轮美奂,让人浮想联翩。
湖旁几堆玛尼堆之间,盘膝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身普通的喇嘛装束,要不是手中念珠时不时转动一下,根本不会注意这还有个活人。
天也快亮了,仁波切老喇嘛想起身回到寺庙中属于自己那所昏暗的居所中。他天生喜欢清静,不喜热闹也不喜欢被人打搅,马上转湖的藏民和游客就会蜂拥而至,那样只会让自己耳边充满噪音,心烦意乱,要不是有严格的纪律,他反掌之间就会将那些噪音灭杀得干干净净。
白天闭门不出,夜晚来到圣湖旁静坐,这样单调的生活日复一日,寺庙里的喇嘛们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也没什么人搭理他,也不知道他在这个喇嘛庙待了多长时间,毕竟每个人心中认知的佛是不一样的。也许有一天这个人消失了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此刻,老喇嘛刚站直身子,突然全身颤抖起来,迅速抬头朝东南方望去。
“终于,没错,不会有错的,就是这个,终于出现了,这都等了多少年了?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这下终于可以回家了吧!”仁波切老喇嘛低声嘶吼道,激动的泪水从双眼中奔涌而出。
随即他仰天狂笑起来,全身散发出莫名狂暴的气息,周围几堆玛尼堆瞬间震为碎石,超四面八方疾射开来。大地隐隐震颤,激得一旁圣湖玛旁雍错翻涌起阵阵波涛,发出哗哗的声音,刚才圣湖圣洁祥和的景象转眼间被破坏殆尽。
“哦?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让老子也高兴高兴。老实说这三千年我遇上的尽是些倒霉事了。”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谁?出来!”老喇嘛生生把刚才的狂喜压回肚子里,收拢气息做好战斗准备,同时开始发出讯息。
但马上就感觉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心灵力场停止运转,思维冻结,全身上下更是被无数锁链死死捆住一般,想动跟手指头都不行,只能被动接受外界信息。
老喇嘛看见离自己身前五米处,凭空伸出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分别在两边摸索了一会,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然后用力朝左右一分,面前空间被撕开一个大裂缝。
随后,便从那裂缝里面走出一个一身黑衣,笑容可掬,须发皆白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