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薛孤延。
自从数年前投军,就一直是高欢最喜欢的爱将之一。
他的行为,引得身后一众将领哈哈大笑。
众人簇拥下,端坐马上最中央的壮年男子,笑得最大声。
他,就是高欢。
天柱将军尔朱荣手下,最出色,也最得宠的将军。
只见他头戴宝塔盔,身穿盘龙甲,身背黄金披,胯下芦斑马,左手持鞭,右手指向薛孤延,笑着和周围人说道:“身为先锋,就当如此啊!”
左右诸将,接点头称是。
“勇猛直前,确实是一员虎将,不过,太过粗野狂放,有失了大将军风度,不够华丽,也算不上优雅。”只有一旁一位穿着粉红妖冶的将军,掩着鼻子回答,发出了一同的声音。
这说话的,正是年仅十三岁的小将,斛律光。
“小小娃子,说话也不给他人留下余地。”高欢有点不太高兴。“我们大家笑,并不是嘲笑,而是看好他的勇武,你倒还敢出口轻视,难道你还有比得过他的本事么?”
“若是单纯角力,小子自知不如,不过,我更多的是使用巧劲,这才是一张一弛,耐久之法。”斛律光倒是回答的头头是道。
高欢也一时间找不出什么纰漏,不好反驳,只得故意激将:“照你这意思,你比他强喽?那我倒是要看看,今日围猎,是谁先拔得头筹,又是谁,收获最多。”
斛律光一听,也是心中不服,拍马出列,举着手中长弓说道:“在下连兵丁都不需要,您只需派人在后面收集猎物即可,凡是身上插着我玫瑰色箭矢的,都算作我的猎物。大人你且看看,是勠力为上,还是我机巧更佳!”
话音刚落,便单马纵出,奋力追去。
“高将军果然神武英明,善于将人啊!”一旁一位参谋打扮的人感叹道。
“哪里哪里,这都是两位年轻人的选择,我并没与做什么啊?”高欢只是依然面带微笑,不露声色。“刘贵啊!你来说说:你觉得这两个小子,谁能够获得优胜?”
“我更看好薛孤延,汉人中能出这么勇猛的孩子,可不多见。”
“万俟受洛干,你说呢?”高欢听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又向后发问。
“主公,斛律光虽然年少,但是除了勇武之外,更有薛孤延所不具备的沉稳和大气,稍加时日,好好培养锻炼,一定能够成长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帅才。”一直在身后跟随,默不作声的一字胡将军,开口一语便道破了玄机。
高欢听后,若有所思,沉吟良久,还是叹一口气,什么都不再说。
刘贵和万俟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感觉可能没有说中高欢心事,却与不知道到底错在哪里,只得摆手作罢。
高欢却在独自思考:
先不说两个孩子年纪还这说话两人,明明同堂共事多年,竟还说出只考虑各自民族派系的话。
看来要将众多根源不同的将领,统御在一起,成为一个高效运转的军事政治机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任重而道远。
要是继续以这种思维做事,在这乱世之中,怕是一条不归路。
来来往往为名利,何不开开心心交朋友。
时时刻刻忙算计,谁知算来算去算自己。
“算了,不想了,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事儿,这么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后生来作为吧!诸位爱卿,我们到前面看看战况如何!”
高欢跃马前行,一脸豁达。
身后,四员大将紧紧跟随。
只希望能够,借这一点微弱的力量,尽力将这个黑暗的世界,稍稍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