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媛不拿正眼瞧沈欣这件事,两人彼此之间心照不宣,但表面上却是辣眼睛的画风,两人经常眉来眼去,打情骂俏。
帝都名媛如此作贱自己,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拿沈欣当挡箭牌罢了。全公司五十几匹恶狼,除了老板很少来公司以外,无一不对她虎视眈眈,欲将之推倒而后快。和沈欣打打闹闹,给人以“水性杨花”且“名花有主”的假象,可以在策略上吓退一大群披着正人君子西装的恶狼。
就这样,帝都名媛和北漂屌丝之间各怀鬼胎,各取所需,一个用“办公室爱情”来保护自己,一个用“血色的浪漫”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和徐晓媛共事一年,相互叫着“达令”、“亲爱的”,可沈欣连徐晓媛家住哪里、喜欢什么牌子的卫衣都不知道,更别谈牵手、接吻了。
身为帝都新一代的地主婆,徐晓媛虽然表面上很低调,不论是春夏秋冬,还是喜怒哀乐,身上总穿得严丝合缝的,完全不给垂涎她的色狼们任何揩油的机会。她穿的衣服也非常朴素,和上世纪菜市场卖菜的大妈们有的一比,可是,她手上戴着的那些祖母绿、孔雀蓝、海洋之心之类的装饰物却亮瞎了沈欣的眼睛,直接把沈欣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封杀在珠光宝气之外。
沈欣最大的优点不是脸皮厚,而是有自知之明,他非常清楚自己有多重他的银行卡上有几元几角几分他也知道,即使痛哭流涕地哀求徐晓媛,也温暖、溶化不了帝都名媛那铁石般的豆腐心,所以,和徐晓媛说话的时候,他丝毫不给她留情面,除了亲爱的,老婆、媳妇、小三、婆娘、堂客、娘子、孩子他妈……凡是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第一爱称都被他用来称呼过徐晓媛。他这样托大,目的不是为了惩口舌之快,而是为了满足内心深处对异性的饥渴之心,就像另一个老外大师说的那样,精神上的满足是人类最高层次的需求。
沈欣每次用霸王硬上弓式的词汇称呼徐晓媛,晓媛都会毫不客气地在他的耳朵、脖子、手背和大腿最稚嫩的地方拧上一把,留下了一个个无情的伤口。有时候,还会有意无意地用她脚上那坚硬的鞋尖,在他的小腿腓骨最脆弱的位置狠狠地钉上一脚。
沈欣虽然练过武,耳朵、手背、脖子、大腿上的那些皮外伤对他而言,那是异性对他一种恩典,是一种漂泊在外的温暖,是爱情荒漠上的甘露,可是腓骨上挨的一脚,任他武功再高强也还是感觉到了那种钻心的疼痛,眼泪当场就飚了出来。徐晓媛对他的厌恶之深、之绝可想而知。
徐晓媛也许意识到了那一脚的严重后果,破天荒地拿出了一枚巧克力,压住了沈欣眼中射来的熊熊怒火。
打那时起,沈欣的嘴更加锋利了,徐晓媛反击的时候,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躲,什么时候该迎上去。套用一句老话,这叫一朝被蛇十年怕井绳,吃一堑长一智。
“老婆,刚才去哪里了,帮我这条内裤洗了。”
“洗内裤”是两人之间在长达一年的血与肉的较量中形成的一句暗语。文案和美工之间在工作上搭档,领导安排了任务,文案或者运营拿出文字方案,美工做成图片,文案或者运营再审核文字。沈欣把图片做好,交给徐晓媛校对,徐晓媛把错别字找出来,并更正。
沈欣给这项庄严的工作加了一个有职场骚扰嫌疑的雅称洗内裤。
徐晓媛向沈欣抛来一个媚眼,道:“老公,你过来一下,你今天做的这张图太给力了,估计得重做,你看,水印都忘了去掉。”
沈欣心里一惊,赶紧把脸递了过去,被帝都名媛那恐怖的辣手候个正着,沈欣的耳垂几乎被徐晓媛那太后级的指甲掐了个对穿。
萧淑雅有些看不过眼,说了一句公道话。
“晓媛,沈欣如果再敢说洗内裤三个字,你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我记得沈欣应该是属猪的,口条是爆炒辣椒好吃?还是卤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