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板电脑的指示，他们逐步接近，最后站在五楼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外。

南晓鼻子抽了抽，警惕地拔出枪来：“情况不对，你也闻到血的味道了吧？”

女刺客点点头、以一个很好看的姿势拔出枪来。

房门虚掩，轻轻一推就开了。南晓拿出一支小手电，反握着按亮了，以标准的持枪搜索姿势谨慎地走进去。他跨进客厅，第一脚就踢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拿电筒一照，是个死人。

啪嗒、女刺客按亮了客厅的电灯。

灯光下，一个男人躺在地板上，脖子被割开一个大口。这是个泥轰男人，两鬓斑白上了年纪，双眼肿胀，有很重的眼袋。

“阿列克谢的远房表叔，”南晓说，“准确说应该是他爷爷的妹妹那一支。在东北跟一个日本男人的后代。”

阿列克谢一定是拷打过他。他手脚都被绑扎带紧紧捆着，脸颊青肿。手臂和腿上有一道道刀伤，血已经凝固。

平板电脑上显示阿列克谢的手机就在这房里，他一定是把它丢下了。

“再给阿列克谢打个电话。”南晓说。

女刺客开始拨号，没多久，果然听见了电话铃声。低劣的MIDI音效响了一次又一次，听着十分刺耳。南晓走向声音响起的方向，从柜子后面捡起手机。

“他察觉了，真够狡猾的，”南晓说，“一定是在甩开警察的途中发现的。太蠢了，那些家伙肯定是拿着追踪定位就穷追不舍。这样傻子也知道自己被定位了。”

“他为什么要杀他叔叔？”

“这个么，我可以想办法弄清楚。”

在女刺客惊讶的目光里，南晓蹲下去，手放到尸体额头上。他的影子蠕动起来，逐渐覆盖了尸体的脸。

一个声音悄悄地说：你获得了土屋萨沙的全部记忆。

土屋萨沙是个穷困潦倒的无业游民，靠最低生活补助和打短工度日。每天要么喝醉，要么就到附近的人力市场去逛逛，看有没有刷墙搬东西一类的体力活。做一天阔以玩三天。

他早就不跟阿列克谢来往了，所以阿列克谢突然上门找到他的时候，老头很疑惑。

本来那天他就没喝够，情绪很暴躁，又听到阿列克谢开口借钱，这下关系彻底破裂。

两人在屋里打了起来。老头力气不小，一开始占据上风。但阿列克谢突然摸出了刀子，狠狠捅了他几下。他摇摇晃晃地跪倒。阿列克谢把他捆起来，一顿毒打，逼问钱放在哪里。他实在扛不住就坦白了。阿列克谢拿走了钱，然后抓住他头发给了他一刀。像杀鸡一样，利刃轻松割开脖子。

后来的事情，老头就不知道了，他已经陷入无尽黑暗。

“杀老头是因为钱，”南晓对女刺客说，“阿列克谢跑路没钱，就杀了他。”

“你……刚才……影子……”

南晓举起右手，让影子打了个招呼：“没错、我们都是异能者。就像你的异能是幻术一样，我的异能是控制影子。它可以读取死者的记忆，只要大脑还在就没问题。”

“原来你也是异能者……那你怎么能进米国中央调查局？”

妹子有此疑问理所当然。中调局在全球打击异能者，和多个国家一起布置了绞杀异能者的天罗地网。一个异能者居然混进了打击异能者最凶狠的特工组织，想想都不可思议。

“这事说起来太长了，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

“嗯。”

和预计中一样，得知南晓也是异能者之后，女刺客的态度软和了很多。警惕的眼神不见了，开始主动配合南晓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