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让我看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斯派克一脸困惑。

“请看这里。”

南晓拿起杂志走到窗边，借着斜斜照进来的阳光，向斯派克展示一个角度。阳光映照下，书页上的划痕变得非常明显。这下就算傻子也能看出来了。斯派克又不瞎，第一眼就注意到那些设施介绍上清晰的圆珠笔痕。

“她去过天空树？跟谁见面？”

“不知道，这可能需要检查天空树的监控录像。”

二话不说，斯派克抄起电话：“喂、我是特别行动科副主管斯巴达克斯·克莱顿。我要最近十天……不、最近一个月天空树的所有监控录像。”

米国爸爸的话比首相都好使，没两个小时，警视厅就派了一队人过来，带着一堆硬盘。全是十几个T的大硬盘，存满了后缀名avi的文件。几十个人占了整整一间大会议室，每人一台电脑。购票窗口、电梯、观览台……挨个检查，全靠肉眼。

南晓起初还在旁边盯着，后来实在困，就去楼上休息室睡觉。睡到半夜，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警视厅带队的小头目毕恭毕敬地说：“库珀先生，打扰您休息实在抱歉，但我们已经发现了目标！您要看一看吗？明天、或者现在？”

“哦！发现了吗？”

这消息胜过一杯浓咖啡，南晓顿时精神百倍：“我马上下来！”

最傻的战术果然最实在，二十个小时不到，硬是靠着眼睛把奥尔瑟雅从几十万人海里筛了出来。下楼一看，大屏幕上定格着电梯入口的监控录像。那个刚刚要步入电梯的女人，可不就是奥尔瑟雅！她身旁跟着个男人，强壮的年轻人。看起来神情焦虑，根本没有心思欣赏景色的样子。

斯派克已经站在大会议室里了，正盯着那个年轻人发呆。“偶卖糕的，”他喃喃自语，“那女人约见的竟然是堀内……”

“学长，你认识奥尔瑟雅身后的男人吗？”

“当然了，堀内朔太郎，他是个过激派分子，黑名单上很有名的。”

“过激派？”

“你在远东科的时间不长，又没接触过日本国内安全这一块，我来给你解释一下。”

接下来，斯派克解释了一通南日本国内的政治派别。简单来说，热血政治家们都是想要强大日本统一列岛的，号称“天下布武”。但具体到怎么布武，却一直没法达成共识。

一派认为应该亲善米国，尊米国为大哥，跟着米国有肉吃，这就是目前台上组阁的英米派；另一派则认为学习米国虽有必要，但尊米国做大哥就不必，应该看准机会踢开米国闹革命，主张向天皇“奉还大政”，这就是昭和派。

现在日本表面上算是个言论自由的国家，各派粉丝都不少。经常有路人聊着聊着，突然就“国贼！反动派！异端！”这样打了起来。哪怕都是昭和派，还能再细分为尊皇昭和派与攘夷昭和派，两派中又有许多门阀。流派太多，一言不合拔拳相向，各自都能打出狗脑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