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真人一脸肉痛，这一炮茶水他可不舍得就这么喝了，一口一口地嘬着，含在嘴里也舍不得立刻吞下，非得在唇齿之间轱辘一圈，这才慢慢地吞咽。

“华阳！”

心急火燎的致云老头落到院中，一边大喊一边踹门而入：“不好了，你快来看看，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把华阳真人吓得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路赶来来不及喝一口水的致云老头，直接操起桌上的茶壶，将华阳真人奉如仙浆的宝贝饮驴似的，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直接喝了个干净。

“你！我！这！”

华阳真人见此情形，简直欲哭无泪，拿手指指致云老头，又指指自己，半天说不出来话。

“你快来看看，小北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致云老头瘪瘪嘴，似乎还没喝够，但还是心急聂小北的伤势。

“哎……”华阳真人颤抖着手，终究还是没说不出什么来，哭丧着脸走到聂小北的身前查探伤势。

他拿眼直勾勾地盯着聂小北，再不去看那空荡荡的茶壶，免得自己二次心痛。

“这是？怎么会这样？”

华阳真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师兄，你们又遇到天门教的余孽了？小北这孩子，是不是又让人施展了一次降神之术？”

“并没有。这一次，好像是小北他自己无意之间，自己变成蛮神附体的。”

致云老头摇摇头，否定了华阳真人的猜测。

“奇哉怪哉，这孩子上一次能存活本来就是怪事一件，这一次居然还能自己发动？”

华阳真人当年也曾参与剿灭天门教的事，所以对天门教的手段也算是知根知底。他知道，作为降神之术的祭品，被施展法术的孩童从来没有能够幸免，勉强承受蛮神的力量之后，尽数爆体而亡，无一例外。

因此，聂小北这样的情况他还是头一遭看见；不仅如此，恐怕就算是天门教徒，也是头一回看到吧。

华阳真人越想越觉得稀奇，看向聂小北的目光也越发地闪亮。

致云老头看他呆呆的样子，一皱眉头：“先别研究了，把人救活要紧！”

华阳真人被这么一喊，这才放映过来，赶紧施展法力查探聂小北体内的伤势。

“他的肉身受到了极大的摧残，能够幸免于难，这还是多亏了你们灵武峰特有的功法。寻常的丹药恐怕起不了作用。”

“我恐怕治不了他。”

华阳真人推开手，无奈地摇摇头：“我的专长是炼制增添法力的丹药，而肉生白骨则应该是柳师姐的长项。”

“这……”

致云老头急切地抓抓头，一时之间僵在那里，要救聂小北就只能指望她，但自己，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呢？

“哎……”致云老头局促的表情被华阳真人看在眼里，身为师弟，师兄师姐之间的那些往事他又如何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