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衬衫,梳着油头,露着熏黄的牙齿,给李爱国递了根烟。
阿爸接过香烟,挎在耳朵上,“谢谢。”
“小伙子,来,尝尝我的黄金叶。”
男子继续朝李晓山哥俩散烟。
“谢谢,谢谢,我们不抽烟。”
在李晓山犹豫的空档,李晓凯摆手拒绝。
见李晓凯拒绝,男子迅速将一根塞回烟盒,自己点上一根。
“大兄弟,我叫张全,也是供应商,供应商都是一家人,来是想跟大兄弟支会一声,我们鲫鱼的收购价格是六毛钱一斤,其他鱼收购价格两毛钱一斤。运输途中损耗厉害,大家统一战线,把价格定死了,不然我们费力弄到的供应商赚不到钱。”
张全,原名张全蛋,出来做生意将自己名字最后一个字去掉,自称张全。
李爱国听了张全的话,没有出声,他想跟这些人站在一条线上,大家各做各的不好吗。
犹豫了一会,阿爸又看向了李晓凯。
“阿爸,我们是供应商。”
李晓凯笑着提醒道,最起码当着张全的面,不能直接拒绝。
“好,收购价格我们知道了。”
阿爸做出了回答,他相信晓凯这么说有自己道理。
“那就成,那就成。”
张全笑呵呵的走了,走之前还看了李晓凯一眼,似乎要将李晓凯记着。
“我留下看车,大哥,你跟阿爸去领钱。”
将鱼筐装上板车,李晓凯自告奋勇,让阿爸跟大哥去会计室领钱。
“我留下,你跟你哥去。”
阿爸点了根自己的旱烟,将票据递给李晓山。
“那就都去,光天化日的,车放这谁敢推走。”
李晓凯见此,提议大家都去。
“行。”
李爱国打量了下四周,人来人往的,板车这么大,想推走可不容易。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在水产公司内部,财神爷跟前谁手脚不干净,乐子可就大了。
阿爸握着票据,父子三人上了办公二楼找会计室。
核对票据的是另外一名会计,将他们手上的票据串在票据插针上,在一张红色票据上盖章递给了李爱国。
“楼下出纳室排队领钱。”
会计头也没抬,继续看着账本。
“谢谢。”
阿爸拿着红色票据晕乎乎的带着兄弟二人下楼。
“直接让我们去一楼拿不就成了,绕一趟做甚。”
大哥领钱心切,对上下楼来回跑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