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西斯卡肥胖老迈的身体蓦地变得极为敏捷,他猛地坐起,以极为刁钻难防的角度,朝着达利的小腹刺出一剑,这是一种阴险毒辣的刺杀剑术,如果没有防备,就算是剑术大师都防不住。
简宁的脸变得煞白,她惊呼道:“小心!”眼看丈夫遭到暗算,她却完全来不及救援。
西斯卡·纽曼觉得,反正自己死定了,不如干掉眼前这小子给自己陪葬,他对自己的暗杀剑术颇有信心,殊不知他的对手早有了防备。
眼看剑尖就要刺入腹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铮”的一声,达利用手中弯刃军刀的刀背格挡开了这阴险的刺击,并顺势朝着对方的手臂砍去,这把军刀的刀背处有一段锋利的假刃,西斯卡持剑的手臂被直接砍断,鲜血喷溅而出,依稀可见白森森的断骨。
达利并没有停手,他膝盖微曲,身体稍微下沉,顺势翻转手腕,又是一记反手重劈,砍下了仇人的一条腿。
“啊!啊!啊!”西斯卡·纽曼倒在地上惨叫着,他疼得来回翻滚,一旁的断臂和断腿沿着坡道滚到低处。
达利用靴尖勾起地上的佩剑,灵巧地用手接住,甩掉其上的血迹,他不急不徐地走到一边,把剑交还给了普瓦尼少校。
“好样的!真有你的!”普瓦尼跳了起来,他收剑入鞘,兴奋地说道:”我都没看出来这老家伙在使诈,如果是我的话就已经遇害了!”
简宁冲上来紧紧抱住自己的丈夫:“刚才真的吓死我了!诸神保佑,你躲过了一劫!”
“不必担心,我很了解西斯卡这个人,他奸诈狡猾,无恶不作,心里满是阴谋诡计。不过,现在嘛,似乎他也闹腾不了多久了。”
他指了指还在满地翻滚的西斯卡,地上沾满了从断肢流出的鲜血,因为失血过多,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慢慢安静下来,很快便不再挣扎,只剩一丝微弱的气息,仰面朝天,浸泡在自己的血泊中。
达利走向自己的坐骑,从马鞍侧面的枪套里抽出一支做工精致的燧发手枪,他把枪递给了自己的妻子,说道:
“亲爱的,这个机会留给你,干掉他!”
简宁接过手枪,走向倒地的仇人,将枪口指向他的头颅。
嘉文上校指导她如何开枪:“将军夫人,弹丸已经填装好了,那个铁片就是枪的保险,抬起它,扳动击锤,然后就能开火了。”
西斯卡·纽曼望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他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力气了。
简宁·温斯泰德哭泣着说道“为了我的养父母,为了我曾深爱过的威廉·艾因富特,为了可敬的老管家维斯,为了我曾经遭受的一切凌辱虐待,也为了我的夫君。西斯卡·纽曼,你罪无可赦,我宣判你,死刑。”雪白纤细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一股硝烟升起,枪声林中不住地回荡着,西斯卡·纽曼的头颅被弹丸击穿,气绝身亡。
达利·艾因富特拿回了手枪,他紧紧抱住爱妻,轻抚着她的背。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明天我就派人,把我们亲人的棺椁移到艾因富特庄园的墓地里。”
“夫君,感谢你让我亲手报了仇,可是不知为何,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还是空荡荡的。”
“亲爱的,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到家呢。我们一起搬回艾因富特庄园居住,住在我们亲人的身边,找回那些失去的回忆。”
数天之后,塔嘉维城的街头巷尾流传着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艾因富特家的继承人达利·艾因富特带着他的妻子回到了故居,他竟然就是那位征服塔嘉维城的年轻将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主宰这座城市命运的人并不在市政厅,而是住在艾因富特庄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