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不说极寒草原的魔王能不能自负的在东胡与月氏面前称王,先来回顾一下他的崛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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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辽阔的极寒草原大漠魔王是一位有着悲惨的过去,却又伟大的让他的悲惨显得是那么相形见绌的王者。
他悲惨的过去是缘自于他那白痴般的父亲一曼魔王。
一曼魔王像所有魔族一样都喜欢烈酒,肥肉,以及漂亮女人,但他并不像所有的男人一样爱着漂亮女人为自己生下的子嗣。
当他另结新欢有了新的王后,并为其产生幼子,那么在新的王后眼里大漠太子便是最大的阻碍。
这样类似的故事,其实也同样发生在那位算尽天下人心的神圣皇帝身上。
只不过一曼完全走上了一条有悖父慈子孝的不归路,神圣皇帝也未把此问题处理好,但至少不曾像一曼这般白痴。
在某一日,一曼终于下定决心要废大漠,立幼子,但碍于大漠毫无过失,所以他只能借刀杀人。
这便是他白痴的起点。
杀人便杀人,像他这样一位王者,还要找一个什么像样的理由。
当此时刻,魔人在这片极寒草原并非最强,东有东胡,西有月氏,并皆强盛。
于是,他效仿中土古老的方法以子为质的做法,将大漠为人质抵给月氏,换得议和的机会,但他已做好中途倒戈,刀兵相见的准备。
如他妙计那般月氏王恼怒,一气之下便要杀身为质子的大漠。
确实,这个计划可谓天衣无缝。
但,哪知大漠太子勇猛异常,竟以一人一骑突破月氏的看守,如风驰如电掣般逃回了风雪王庭。
原本这样的故事并不足为奇。
但出奇就出奇在一曼他不知道是出于可笑的虚荣之心,还是无由来的佩服之情,在听完大漠太子一番绘声绘色以一人一骑于数万大军全身而退的英勇故事之后,决定将极寒草原最为精锐的士兵拨给他,以示其英勇的奖励。
这便是他白痴的整个过程。
这时候,大漠开始手屋大权,开始不断练兵。
草原上的壮士是天生的战士,但他们还没有学会令行禁止,绝对服从。
于是,聪明的大漠发明了一种骲箭,这是一种以骨为镞穿一孔,身之有声,名为鸣镝的箭,他下令道:“凡遇我鸣镝所射之处,诸将士尽当射之,若有不发箭者,即行斩首。”
于是,他斩了一次又一次不听命令之人。
也在他一次又一次将不听令之人斩首之后,所有的将士都习惯了,都习惯听他的命令。
他就是用这样的惯性大法,成功的将他手下的士兵操练的凡鸣镝所射之处,诸将士尽当射之。
时候到了,大漠挑了一个好日子。
在一个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日子,也许这样好的日子,他的父亲一曼还像往日那般享受美酒与肥肉,或者是阏氏美丽的身体。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在一片箭雨里,在骲箭的鸣镝声里,一曼被射成了筛子。
这便是他白痴的结尾。
大漠在幽禁阏氏,溺杀少弟之后,便自立为王。
大漠比他的父亲一曼更喜欢漂亮的女人。但他不是白痴,他有一个优点。
这个优点也是在南边那片富饶土地之上的神圣皇帝所具备的,也是所有伟大的人都具备的优点。
隐忍与决心。
所以,在之后面对东胡的无理索要与得寸进尺时,大漠虽然登上了王者的宝座,但他没有刚愎自用,以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来面对东胡王,而是奉上了一匹神兽火焰驹,并将自己的阏氏乖乖献出。
大漠的做法,养足了东胡王骄傲的心,也憋坏了极寒草原子民一片赤诚之心。
终于,在东胡王再次无索度的贪婪之下,也是草原上的子民最为激愤之时,大漠举起了屠刀,持戈上马。
他下令所属骠骑,即日随从进发,如有落后者皆斩。
他率领数万大军,一路奔腾,那骄心膨胀的东胡王便在仓皇迎敌之下,丢了城,殒了命。
随后,他在那位神秘魔帅的帮助之下,继续乘胜进兵,西破月氏,南破楼烦,尽夺那位上古战神蒙大所得故地,将草原原本的荣耀尽数追讨回来。
这便是他所伟大的地方,但他的伟大仅限于草原地区。
在极寒草原之上,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人。
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
没有比杀更真更大的道理。
如果你足够厉害,能够一路杀下去,杀的越多,那么这个世界便会有越多的人惧怕你。
“人一旦心慈手软,便会畏首畏尾。”这位草原上极为传奇的单于对着南方的天空,又似对着那座矗立天际的雄关,发出了这样的寄语。
“要想活,必须狠。”
在他的身前立着四座无名的坟冢,坟冢不仅无名,而且还是空的。
他没有祭奠这四座坟,甚至最后的坟头都被他抹去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遗留在这个世界。
因为他是塞北极寒草原最伟大的人,所以他同样具备了所有伟大的人都具备的优点。
隐忍与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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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旧老了。
在日复一日的风雪里,在时光的长河里,没有人能永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