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流连在他身上的目光后,辰安心中有些厌恼,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隐隐的自满。他撸起袖管,尽量藏匿住此刻的情绪,淡淡地开口:“赵得得,答案。”
“什么答案?”
“你说什么答案?!”
见辰安欲转身向她索要答案,得得疾呼:“你能先别转过来吗?容我再回忆回忆。”接着她敲敲脑袋,尽力回忆着,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片晌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让辰安瞧见她现在的邋遢样子,那她以前的伪装不就前功尽弃了,就算给了辰安想要的答案,答案也会大打折扣的。
“辰安,借你家的浴室洗个澡哈,一切等我出来再说。”她连滚带爬地下床去找卫生间。
猫进浴室,得得站到浴镜前,手压在胸口轻抚,庆幸着自己最糟糕的一面没被辰安看到。
渐渐平静下来后,她猛然感觉胸前空空的。
垂下头,从领口看进去,发现自己完全没穿内衣,贴身的只有一件睡袍。
这怎么能不空嘛!
顾不得形象了,她夺门而出,指着辰安说:“谁让你脱我衣服的。”还脱得那么彻底!
辰安张开双臂,“如果你觉得吃了亏,那我随时欢迎你来以吾之道还之吾身。”
“你无耻!”
他无耻?!
他若是真无耻,她还会穿着睡衣,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整晚吗?辰安一字比一字重地说:“五年前,是你非要与我私定终身,求着我为你宽衣解带的吧。而如今,我礼尚往来,求你为我宽衣解带,怎么就无耻了。”他一步一步地将她逼到墙边,然后抓过她的手,按到胸前的纽扣上。“赵得得,我是不是应该学你当年那样,说自己想要个孩子,可又没办法和别人做那件事。所以,只能请求你帮个忙,因为至少咱俩知根知底。”
“那个时候和现在……不一样。”可有什么不同,她却思量不出。或许,“五年前,我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
他果真整整傻了五年!
他居然一直以为她当年跟他一样,是情不自已!“看来,对于你这种冷血的女人来说,礼尚往来是太客气了,我应该直接以牙还牙!”
辰安拽高她松垮的浴袍,强横地向下一,她单薄的肩颈迅速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带着重伤过后的凶狠,辰安一口咬了上来。铁齿缓缓排开她的肩肉,向颈骨接近。
剧痛传至感官的那一瞬,她脑袋骤然打结,完全梳理不出她因何惹怒了辰安。而且,即便是在她给了他一个世间最糟的分手时,辰安也未曾如此对待过她。
前所未有过的害怕,没来由的从背后升腾而起。她艰难地将手从辰安的腋下绕过,揪住辰安的衣领,向外拉他。
毫无悬念,她的反抗无济于事,只扯开了辰安的领子,让昔日她留在辰安肩上的咬痕突显而出。
倏地,辰安感到怀中人身子一滞,随后软软地坠在他的臂间,头搭在他的肩膀上,不停地发抖。
他顿然从愤怒中回醒,缓缓地松了口,退离开她。
失去支撑的她,沿着墙壁滑坐到地上,两条腿像散落的杂草毫无章法地堆着,膀子上刺刺的疼着。
但她不要可怜巴巴地求取愧疚下的柔情。她努力地回了回神,扶墙站了起来,拉起蹲在地上懊悔的辰安,圆着眼睛笑笑:“我真的没事,我一点也不疼。”
怎么会不疼那!她说话的动静明明都因疼痛而弱到只剩下气音。他抚着她的唇,心中百感交杂,淘不出任何词汇来注解自己的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