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是因为赵县尉说的话着实可笑。”池鱼看着老丈解释,“适才大人都说了赵县尉清楚李大人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赵县尉却一心想要把李大人的死归咎到我的身上,还说有什么人证可现在人证死了,赵县尉连问都没有问人证是因何而死,就一口咬定是我杀人灭口难道这不可笑吗?”
因为赵明先前的话而对池鱼产生了些许怀疑的老丈不由讪然。
他转过头吩咐一直跟在身侧的年轻人,“让大家都回县衙去,再让仵作跟着刚才那个差役去走一遭。”
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仵作一看便知。
到时候再来论事情真相也不迟。
差役们如潮水般哗啦啦的向外涌去,不多时拥挤逼仄的长廊上就只剩下春风楼里的客人和姑娘。
赵明也被人强制带了出去。
老丈落后众人几步,又拱着手向徐娘子和其他人道歉,然后在大家一片“不必挂怀”“大人也是为了办案”“我们都理解”的客套话语声中缓缓踱步出了春风楼。
在天字一号房扑了空又急急赶过来的隽娘刚巧看到散去的差役和好好站在那处的少年,终于放下心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没有趁机上前去和池鱼说话,而是转过身准备去看蔓蔓。
“姐姐是为了十六大人才跑成这样的吧?十六大人就在那边,姐姐怎么不过去和十六大人说话?”
熟悉的声音让隽娘停下了动作。
她扭头去看,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侧刚才站着的女子是蔓蔓
“蔓蔓。”她笑着喊道,“原来是你啊。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找我?”蔓蔓惊讶。
“是啊,找你。先前环翠过来找我说,你似乎心情不好,想请我过来陪你说说话,开解开解你怎么,是那几个外乡人做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吗?”
倒是没做为难的事,只是说了让她觉得为难的话罢了。
蔓蔓垂眼摇头轻声道:“没有。就是我忽然身体不适,担心冲撞了那几位公子,又害怕徐娘子知道了责怪我娇气,所以一时难过”
原来是这样啊。
隽娘点点头,“是容易难过。可是身体不适又不是你乐意的,想来那几个外公子还有徐娘子都会体谅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蔓蔓嗯声算是应答。
“你的身子现在好些了吗?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会不会是上次被杖责之后留下的什么隐患?”隽娘说着就要去找环喜,让环喜替蔓蔓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蔓蔓拉住她,道:“姐姐,我没事。”
“真的没事?”隽娘看她,片刻后又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还是让人去请个大夫回来看看吧,就当是为了让我安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蔓蔓也没有理由再拒绝,抿着唇点了下头。
恰好隽娘此时看到了环喜,立马招手让她过来吩咐她去找大夫,自己则是挽着蔓蔓的胳膊半扶着她进屋子等候。
烛火被风吹得摇晃几下,旋即发出哔剥声响。
大夫收回诊脉的手站起来,一面收拾药箱一面道:“姑娘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骨太弱了,需要多补补。”
“这下姐姐你放心了?”蔓蔓起身向大夫道谢,又示意环翠给大夫诊金,这才看向隽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