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乌云被风吹散,阳光穿透云层。
池鱼坐起身来,瞥了一眼庭中已然恢复忙碌的捕快衙役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县衙。
正闭眼细细感受温暖阳光的君墨忽地睁开眼往旁边看去。
果然,身边人已经消失不见。
“十六,你大爷!”
穿梭忙碌的捕快衙役们闻声戒备的往屋顶看去,除了明亮刺目的阳光以及空荡荡的屋顶,什么都没看见。
……
山中春盛,身在此中的人却无心欣赏,只忙碌穿梭于观中各个角落。
慧怡更是忙乱得连拂尘都忘了带,顶着略显凌乱的头发,踏着急切的步子就迈向了三清殿。
三清殿内,静心正姿态虔诚的跪在尊神面前,口中念念有词。
“观主。”
知道是自己让慧怡去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静心也没有着急,规规矩矩的朝着几位尊神行完叩拜大礼,才起身朝殿外走去。
阳光暖暖照在身上,静心不由眯眼发出一声轻叹。
“观主,池鱼闯祸了。”慧怡道,“弟子原本是听观主的话,下山去打听李县令的事,没想到就听到了池鱼在春风楼把李县令给打了的事!”
静心愣住。
“你确定是池鱼?好端端的,池鱼怎么会……”静心说到一半发现眼下似乎并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忙又问道,“李才瑾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最后几个字,静心忽然不敢说,只期盼的看着慧怡。
“听城中的人说,李县令这半月来一直在县衙养伤,没有露过面。而且打人的是个少年人……”慧怡看了一眼静心,“观主是知道的,池鱼她虽是女儿身,却一直以男装示人。”
没有一定的把握,慧怡是不会轻易下定论的。
如今她都这样说了,那定是确定了事情和池鱼有关。
静心面色凝重,隐在宽大道袍下的手也不由攥紧了几分,“去县衙递个话,就说县令大人之前在尊神前许的愿,到了时候还了。”
还愿……她若是记得没错,当初李县令前来是为了李夫人,眼下没有传出任何李夫人生产的消息,这……
“观主,不若还是等等。弟子明日再下山去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兴许……兴许这事不是池鱼做的呢?”
说这话到底还是心虚,慧怡不敢去看静心的眼睛。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五年前是我对不住池鱼那个孩子,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把她护得好好的!”
听静心提起五年前的事,慧怡知道她是主意已定,只好道:“弟子这就去。”
然后便深一脚浅一脚往山门走。
途中遇到许多同门弟子,大都已经知晓慧怡即将成为下一任观主的事,纷纷向慧怡施礼问候。
慧怡敷衍点头应声。
等到慧怡走后,有人丢了笤帚在地,愤愤道:“哼!还没当上观主呢,就这么看不起人。观中能力出众的师姐这么多,观主怎么就看上她了?”
“文珠,小声点,别让人给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