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阳春三月。
春光逐渐消散在栖霞山山顶时,暮色也跟着落了下来。
一道微胖的身影在空旷的院子里一闪而过。
静心踏进小院的时候,那身影刚好蹿进了屋中,关上了屋门。
静心迈步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般,自然转过身去,挥退了跟在她身后的一众弟子。
屋中并未点灯,静心睁大眼,倒也勉强能看清屋中物件的摆放,不至于撞到什么桌椅上去。
“想我了吗?”
刚往前走了没两步,掩藏在宽大道袍下的腰肢就被人从后面抱住,紧跟着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就在静心耳畔响起。
静心身体一僵,然后又放松下来,软软靠在身后的人身上,娇笑:“你怎么来了?”
语调有些冷。
男人轻笑,双手扣住静心的肩膀,将人转过来,“生气了?”
静心拂开男人的手。
“我怎么敢和县令大人生气呢?我这小道观,还需要仰仗县令大人的鼻息生存呢。”
“连这话都说出来了,还说自己没生气?”男人再度伸手把快要退出自己怀抱的人儿给拉回来,“家里那个夜叉有了身子,成日看不到我就闹脾气,砸东西,我今日也是趁着她睡着了,才偷偷溜出来找你的,过不了多久便要回去……你确定要这样冷着一张脸?”
李才瑾等了好半晌都没等来怀里的人说话,便垂眸看向静心。
许是察觉到了李才瑾的目光,静心道:“要做什么就快点做,不是没多少时间吗?”
平平直直,听不出丝毫情绪。
李才瑾凝着静心看了片刻,旋即笑着把手伸进了静心的衣襟中。
不多时屋中就响起了令人脸红的喘息声。
池鱼翘着二郎腿仰面躺在屋顶上,双手搁在脑后,无语望天。
果然贼老天待她极好。
不管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来到这观中撞见的第一幕永远是观主和野男人的现场版……还好这一次,她在屋顶上,一般人也发现不了她,不至于像五年前那般,被人抓住打个半死。
……
李才瑾说在这里待不了多久,还真的没有待多久。
至少池鱼还没来得及数清她头顶上那片苍穹点缀了多少颗星子,李才瑾就偷偷摸摸从静心屋中出来,熟门熟路的沿着僻静小道下山去了。
望着与夜色几要融为一体的李才瑾,池鱼砸了砸嘴。
她实在不明白趁着自己家里老婆睡着,跑这么远来和一个道姑做那种事有什么乐趣。
“哐当。”
池鱼跳下屋顶,推开了本就虚掩着的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
静心还躺在榻上,汗湿的头发有几缕黏在纤长白皙的脖颈上。
“观主。”
池鱼知道静心是把她当成了刚才那个男人,转身关好屋门的同时出了声。
陌生的女声让静心打了个激灵。
顾不得自己身上未着寸缕,便一骨碌从榻上爬了起来,看向声音来源处。
“别看了,你那眼睛,在这种环境下是看不清我的。”
池鱼勾唇,走到摆放烛台的矮几上,拿起火折子点燃了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