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凌放下手上的长鞭,气汹汹地坐回了椅子上,开口道:“什么事?赶紧说!”
来人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头上的羽盔也险些滑落,连忙答道:“禀将军,收到探子来报,有人在亲山县附近看到了赵大人的身影。”
“亲山县?不就在东边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朱凌不耐烦道。
报信之人一听朱凌如此不耐烦,连忙再次解释道:“来报的探子说,看方向像是从拒北山过来的,而且只有赵大人一人。”
朱凌一听此话,不禁皱起了眉头,挥手示意让跪在一旁的朱安庭退下。
朱安庭一看父亲来不及管自己,连忙俯身告退,心里不断窃喜。
朱凌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渐渐远去的身影,不免叹了口气,心里想到:“这几日我去将军府,那个赵冬酒借口赵野身体不适打发了我,如今竟在亲山县发现了他,难不成……”
“这几日拒北城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朱凌开口问道。
“大事倒没有,只是这几日逍遥宗在举办武林大会,拒北城难免鱼龙混杂。”来报之人答道。
“武林大会?”朱凌好奇道。
“据说是杨将军和逍遥宗主合力举办的,好像是为了选拔年轻翘楚。”来报之人再次答道。
“难道赵野是去和杨振见面的?难不成赵家已经打算杨振联手?那为何这个赵野又匆匆赶回来?”朱凌慢慢摩挲着手中的长鞭,心中想道。
跪在地上的探子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朱凌,随即就被朱凌狠烈的眼神儿吓得再次低下了头。
“传我命令,让虎背营的刁旗马上来找我。”沉默已久的朱凌终于开口说道。
“遵命。”探子站起身,俯身告退。
坐在椅子上的朱凌眼神隐晦,轻声自语道:“难道这赵小儿要对我动手了吗?”
“我去他大爷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报信给我爹?”回到房间的朱安庭气不打一处来地怒骂道。网</a>
“少爷消消气,兴许是老爷自己听到的消息呢。”站在朱安庭身旁的年轻侍从宽慰道。
“阿力,这事我娘不知道吧?”朱安庭紧张的问道。
“哎呀,少爷你想什么呢,出了那么大的事,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听说夫人还特意去和老爷求情了。”被唤作阿力的下人笑道。
“唉,一个小小的鱼香阁女人竟敢跟我如此猖狂,还劳烦我娘从观里跑来为我求情,我绝不能轻易咽下这口气。”朱安庭狠狠捶了下桌子,怒道。
“少爷,老爷今天都发了这么大的火,我觉得我们还是消停些时日吧。”阿力劝道。
“整个朱家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朱安庭气道。
“是啊,谁让阿力从小陪着少爷长大呢。”阿力笑道。
“放心好了,那个柳月,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朱安庭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咬牙道。
好不容易混进城的赵野又费劲千辛万苦摸回了自己的府上,终于等到主人归来的赵冬酒赶忙出门迎进了赵野,两人一前一后再次走在府中,这样的场景对赵冬酒来说可真是久违了。
“这是从哪找的门卫,可真他娘的有责任心,我看他就差拿棍子把我撵出去了。”打扮得土里土气的赵野苦笑道。
“是啊,你打扮成这样,谁认得出来?再说府上这些侍卫都是之前你自己要求调换的,你现在是在骂你自己咯。”赵冬酒取笑道。
“整个淮南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两人相视一笑,走到书房前,赵野推门而入,自己几日未在,书房里的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整洁,还有赵冬酒早就叫人备好的热水和毛巾,心中一时有些酸楚。
后面进来的赵冬酒轻轻关上门,转头看到正用热水洗净脸上泥土的赵野,突然问道:“这几日和那位杨老将军谈得怎么样?”
随便擦干净脸的赵野随手将抹布一扔,然后坐到椅上开口道:“那个家伙就是个老狐狸,什么事就先为自己着想,哪会管我们赵家的死活。网”
“那就是谈崩了?”赵冬酒也坐到一旁,开口问道。
“不,谈得很好,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赵野摆了摆手无奈笑道。
“你能不能说话别大喘气?”
“那你怎么回来的那么匆忙。”赵冬酒问道。
“王事秋有动作了,宋家那个小儿子要带兵剿灭叛贼。”赵野云淡风轻的说道。
“宋元兮?看来他宋家果然上了王事秋的船,不然以宋元兮如此年纪,怎么会让他去统兵剿贼。”赵冬酒沉思道。
“那你回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杨振要让你带兵支援?”赵冬酒猜测道。
赵野没立即回答,而是无奈点了点头,一脸不关我事的样子看着赵冬酒。
“这是在逼我们啊,你就谈了这么个结果?”
“支援不是不可以,可那个朱凌,你想过吗?”赵冬酒不停地质问道。
“回来的路上,我就都想过了。”赵野苦笑道。
“可,我们只有这么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