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官职,苏定远和魏旸胥都是大梁一品武将,可前者这平北将军的名号是属于封号一列。
平北,何为北?自然指的是北燕。
这代表着无上的殊荣,在大梁或是后周名将之中,能正面抗击北燕精骑且从对方手中力夺要冲关隘的,唯有苏定远一人。
而正是他苏府两代人的努力,才可以一战击溃北燕大军,为当时的三国混战画上了句号。
所以,若论功勋,没有人能比得上苏定远,且论个人武功修为,魏旸胥也自认远不是对手。
因此他只能低头,不管军中派系如何,在没有彻底摆明车马之前,苏定远始终是大梁军魂,坚毅不倒的护国砥柱。
现在,魏旸胥言语恭敬,哪见方才那般指点江山的气派?
苏定远淡淡一笑,道:“只是苏某听说武举上有人徇私舞弊,便特意来瞧瞧。”
“不可能!”魏旸胥一摆手,义正言辞道:“有魏某和几位大人在,绝不容此类事件发生,若有,某必定严惩不贷!”
苏定远道:“苏澈一连九场对阵寒门子弟,这不是徇私舞弊是什么?”
“这绝对”魏旸胥话到一半,猛地停顿下来,他看到眼前人平静的眸子,心中咯噔跳了下。
能当上这上将军,能担任这武举的主考官,他肯定不是傻子,更何况之前他心里就有猜测,如今一见苏定远及对方身后几人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心神凛然。
他朝校场中遥遥看了眼,联想到之前发生之事,一下便明白了。
“混账!”魏旸胥低喝一声。
可此事有关小国舅万花楼和尹家,他也不好把话说全,便将气撒到了别处。
他看过在场等人,目光一下落在兵部主事晁究身上,“武举此等大事,宇文嵩身为兵部尚书,为何不亲至?”
晁究暗翻白眼,一句话也不说。
魏旸胥脸上不见尴尬,道:“苏将军,既然您来了,咱们不妨就一起过去看看,顺便查明此事?”
苏定远看他一眼。
魏旸胥也招呼着其余同行者,“今年这些人里啊,还真有不少好苗子,可惜之前为了不让他们紧张,魏某只能在此拿千里眼瞧,不痛快。如今诸位同僚到此,想必咱们过去的话,必会愿,但还是说道:“魏将军所言极是,那些小子们必会使出浑身解数。”
“诸位如何看?”苏定远问向身旁几人。
“也好。”
“咱们来的目的就是给自家将军挑人的。”
“不错,不过苏将军,您可得高抬贵手,不能像上次那样先把人挑去平北军啊。”
苏定远笑了笑,“不是你挑谁,人家就跟你走,还得看他愿不愿意。”
一行人便走下看台,魏旸胥这才得空,悄悄擦了擦冷汗。
……
校场中的擂台分甲乙丙丁四处。
丙字擂台上,易长月仍是敞开着怀,露着那片有些狰狞的刺青。
他活动着手腕,随口道:“听说你那把剑有望神兵,如果不让你用,是不是我会多占些便宜?”
苏澈本以为对方会挑衅几句,或是提起些前人旧怨,来让自己分神,影响自己的心境,但他没想到,对方竟会说这好似完全不着边际的话。
“你精于拳脚,可名剑锋利,即使不动内炁也能伤甲。”苏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