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徐寒,徐寒,你醒醒!”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既然你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快,拦住她!”
脑海中的哭喊声越来越模糊,徐寒先是动了动手指,接着缓缓睁开了眼,打量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一束微弱的光从他头顶洒下来,让他可以隐约看清周围五米内的情况。
无声,无光,无风。
徐寒感觉自己就像被关进了一座完全密封的房间内,压抑的寂静和黑暗不断地席卷而来,让他心里满是苦涩。
这就是地狱吗?
我生前虽然没做什么大善事,但丧尽天良的坏事也没做过,虽然小时候偶尔会用望远镜偷看对面楼层的一个大姐姐洗澡,但那时候完全是怀着对望远镜的好奇而进行的科学研究,绝对没有一点龌龊的念头。
活着时本以为自己死后会去天堂的,看来,上帝并不是很喜欢我。
苦笑一声,徐寒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慢慢起身。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徐寒死前的28年里可以说完全是由平凡和痛苦交织而成。
一方面,他没有聪明的头脑经商致富。
另一方面,他又不是上天的宠儿,能够觉醒元魂,超脱凡人之躯。
他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青年;
一个上天都毫不眷顾的天弃之人;
一个被别人抢走心中挚爱却束手无策的废物。
他和杨舞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却不料大学毕业后会被杨舞阴险的舅舅摆了一道,为了攀上关系把杨舞介绍给了汉中省的天才元魂师林慕枫。
当杨舞一家搬进省城的那天,徐寒感觉自己一直以来在努力构建的美好世界轰然倒塌,他也曾试图去省城找过杨舞,谁知半路被杨舞的舅舅拦下,并用他的父母作为威胁。
“回去吧,你一个废物还想沾染小舞,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
“这里有三十万,以后我不希望你再去骚扰她,如果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还是冥顽不灵,可别怪我心狠了。”
“千万不要心存侥幸或者摆出一副不惧生死的样子,你不怕死,就是不知道你的父母怕不怕,你说是吧。”
2028年农历4月初2,这天是杨舞的生日,也是杨舞和林慕枫的婚期。
一直以来滴酒不沾的徐寒前一晚喝了不少酒,并且借着酒意闯进了杨舞和林慕枫的婚礼,原本以为光天化日下面对满座宾客和无数的记者,对方应该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但万万不曾想到,自己会像蝼蚁一般被林慕枫随手击杀。
自己和对方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命运却是大相庭径,就如沙子和沙漠,水滴和大海,完全没有可比性。
“小舞,对不起。”
耳边还回荡着杨舞的哭喊,徐寒十分不争气的红了眼眶,想起和杨舞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他的内心如刀割一般生疼。
他攥拳狠狠砸到凹凸不平的地上,一拳又一拳,很快整个拳头便血肉模糊,甚至有些地方露出了森森白骨。
懊恼、不甘、绝望,徐寒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些狰狞。
哗啦哗啦!
一阵书页翻动的声音非常突兀的响起,让疯癫状态的徐寒恢复了一些理智,他循着声音抬头看去,只见自己头顶的斜上方,一本浑身散发金光的古朴书籍无风自动,除了扉页写着十六字以外,其余书页上都是空空如也。
“万宝秘典,归纳万物,滴血认主,神魂复苏。”
“这是……”
略微犹豫,徐寒试探性的将一个血指印引到了书页上,反正他现在都死了,他实在想不到还有比死亡更恐怖的后果。
书页沾上鲜血的瞬间,整本古书顿时金光大放,搭眼看去犹如一个小太阳般,将徐寒完全吞噬。
这种无感无知的失明状态持续了似是一分钟,也似是整整一天,等徐寒恢复意识之后,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满脸不可思议。
熟悉的沙发,熟悉的电视,熟悉的客厅。
墙上的万年历显示时间为2020年10月16日。
徐寒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