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千户大人,昨晚大火,器物司共造成人员伤亡一百二十一人,其中四人是六扇门的捕快,其余一百一十七人皆为工匠。”
“共烧毁已组装好的曲辕犁五百四十三副,配件无数,共造成直接损失六千八百余两。”
“现场已勘明,是因天火所致。”
方原向黄千户禀报道。
“哦?天火?”黄千户玩味的看着方原。
“是,千户大人。事关春耕大事,大唐没有歹人敢兴风作浪。昨夜江宁县雷声大震,现场有一根被天雷霹焦的腐木为证。”方原说到。
“哦?天火?天火是惩罚你过于娇纵的吗?”黄千户盯着方原问道。
“禀千户大人,曲辕犁太过逆天,属下已求陛下重新赐名,陛下是天子,陛下的旨意就是苍天的旨意,”方原说到。
“哼,身为六扇门试百户,监督器物司日常工作,昨夜器物司出现如此的变故,你逃不了责任,来人,把方原关进东衙诏狱,听候发落。”黄千户下令道。
“是。”门口走来两个捕快,对着方原说到:“方大人,请吧。”
金陵的两衙六扇门,只有东衙才有监狱,负责关押犯事的官员。
六扇门有着监督百官,巡查缉捕的职责。虽然现在的六扇门的情报渠道成为了宫内贵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但是瘦死的鹰犬依旧有他们的锋利的爪牙。
东衙的诏狱显然是荒废了很久,一打开大门一股霉臭味。
捕快打开了一间牢狱门,方原很是自然的走了进去。
……
……
忠勇伯府的凉亭,苏月看着忠勇伯并没说话。
“本伯没有派人下手。只是让黄大牙找一个理由把方原送进诏狱休息几天。”忠勇伯坦然道。
忠勇伯常年领兵在外,身上一股浓厚的杀伐的气息。
“那这件事就有意思了。”苏月看着阴沉沉的天,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膝盖。
“哼,本伯刚回来就要背一个黑锅。说不是本伯做的,应该没几个人相信。”忠勇伯把手里的茶杯在石桌上一扔,愤怒的说道。
“伯爷,方原今天早上又献给吴安一张耧车的图纸和一份沤肥操作的明细。”苏月站了起来,在凉亭里渡步。
“这又有何关系?这次器物司出了这么大的事,言官们可是在大同案以后沉寂了很久。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忠勇伯不屑的说道。
“先是曲辕犁,接着又是耧车和沤肥术。伯爷,此人以后得的成就不会停步如此,西北之地最近几年不是很安稳,陛下这几年又是对农业甚是关注,恐怕用不了几年就会……”苏月看着忠勇伯说道。
“兵部已经开始清点名册了,几个吃空饷的将领在本伯启程之前就已经畏罪自杀了。”忠勇伯说道。
“那么伯爷,您觉着陛下会惩罚方原吗?”苏月笑到。
“唔,此人不除,定是宁王的一大障碍。因为他是吴安的弟子。”忠勇伯说道。
“吴安是在方原制作出曲辕犁之后才收他为入室弟子,在下也与方原接触过多次,此人没有那么简单。”苏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