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凤书不知道他所说的佛爷是谁,耀仔那样在乎佛爷,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其实,抓耀仔的人跟耀仔都是认识的,只不过现在有个理由要敲耀仔一笔钱,他们知道,耀仔跑不了。耀仔只是要一个能马上拿得出几万块钱的人,有钱的朋友他也有,他觉得被那样的人看见他戴手铐丢面子,以后出去不好吹牛,影响他所以为的地位,其他让他不在乎的熟人中,又没人拿得出现钱来,他是个精明的聪明人,他知道,也就是我们有货款,我们俩个不赌不混,就是做生意挣钱的人,钱都是梁凤书保管着,不挪用,不乱花。
当天晚上把他保出来,请他吃宵夜压压惊,其实他不需要压惊的,他自己就是惊,他用近乎顶礼膜拜的表情望着我:“兄弟,太神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用我说话,梁凤书趁机好好教育耀仔:“耀仔,钱无所谓,我们是朋友,只要你没死,我们尽力保你,你死了,我们给你收尸,我们是朋友。你现在知道麦子的本事了吧?就是你平时拿麦子不当一回事,不然你肯定会听他的劝告,也不会挨这几刀啊,好在只是划破皮,要是重伤住院呢?麦子是救你的命啊,你拿正眼看过麦子吗?”
耀仔几乎是要跪下来了,不是因为我们保了他,而是他觉得太神奇,梁凤书又非常直白的数落他,使他觉得无地自容,他不停的点头,态度前所未有的诚恳:“兄弟,阿凤,我错了,我错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什么也不说了,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耀仔说到做到。兄弟,你是神人啊,你怎么知道的?”
梁凤书趁机说:“我家麦子精通古法,这古法不是简单的算命,不能给你说,他提醒你都是透露天机的事,你自己没当一回事,你要封红包的。”
“封,一定封,而且是大红包,明天兑现,来兄弟、弟妹,敬你们两口子,以后绝对是我的亲人,我都不能再叫阿凤了,弟妹,叫弟妹,麦子,以后我的所有小弟都叫你麦哥,我明天就告诉他们。”
自那以后,他所有认为重要的事情,都来问我,我不参与他的事情,让给他断个吉凶,断错了的时候也有,我能给他解释出他自己的责任,很多时候也都是判断正确的,他自己没文化,事情可以通过逻辑分析大致看到结果,加上我用卜卦的结果,挂相是什么就说什么,准不准的怪不得我。
我不想让自己像个神棍一样,我看那么多书,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干净儒雅的人,衣食无忧的人,但那以后,耀仔常常带着各种老板来算命卜卦,我竟然开始从事李瞎子的事业了,有时候一天挣的钱比生意上一个月挣的还要多。就在保耀仔出来的第二天,他的红包是九张一千的港币:“不是不能凑个整,九,长久,代表我们的兄弟情谊。”
我们店里的生意也好了,市场里密密麻麻全是档位,周边电子市场好几个,生意没那么好做的,耀仔他自己参股了十几个档位,他以前带的货很少一部分放我们档位,自那以后,他对我们档位极其照顾,他认识的老客户也都介绍过来。
人的欲望需求特别容易膨胀,我发现算命原来可以这么容易挣钱,想起长江大桥下借着算命敲诈钱的人,我才知道我选择不顾一切的出来多么正确,我的那些同行们简直是鼠目寸光。我也想过,这种事情,也得看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什么样的条件,李瞎子要是来到电子市场,也没人找他算命,深圳街头算命的也很多,一次也就最多一百块,而耀仔介绍的那些香港人,他们就愿意花极高的价格找我,他们不愿意去街上算,我的欲望被他们搅醒了。
任何一件事情,花的钱越多,心里就越重视,重视了我的劝告,往往也能有收获,所以找我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传一个,一个带一个,我还不用去摆摊,而且我的态度还很冷淡而傲气,都是梁凤书教的。
我们的钱越来越多,梁凤书开心的总结道:“我的眼光真准,真没看错人,麦子,你说是不是?”
我当然的笑着点头了,虽说算命的本领是我自己学的,但有这本事的人多了,他们只能在贫瘠的山沟里挣扎,是梁凤书把我带入繁华,使繁华愿意认识我。旧日陋作:
烟雨潇潇在江南作词:杨千意
烟雨潇柳边桥
越女为谁种了一树绿芭蕉
飞花夜江南月
越角人家藏着一个深闺鹊
兰烬离闲梦语
似水的子夜歌声是为谁唱起
船声低寻夜雨
依偎着一个江南故事入梦里
要是问起情系江南去那里
早已经沉醉在江南情难离
绿水垂荫画船十里行烟雨
一叶轻舟飞去误入烟汀里
寻得一处绿波石桥弄堂深
又是对着花窗听了一夜雨
夜茫茫一腔醉意切莫问起
还要在江南倩影里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