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跃的一席话,既让翟长风感到自卑,同时又勾起了他的斗志。然后他问了一个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我想打听一下,苏小姐她结婚了吗?”
“结了!”许跃直言不讳,“不过,这个很重要吗?”
“不重要不重要。”
翟长风内心的坚定动摇了一下,照亮他黑暗人生的太阳瞬间被乌云覆盖。苏一敏居然已婚,他该怎么办?继续还是放弃?
“我说哥们儿,”许跃话里有话,“男人做事就得果断一点!直说吧,你想不想跟她交个朋友,认识一下?”
机不可失,翟长风选择了继续:“能够与苏小姐交朋友,小弟求之不得!”
“不过呢,哥们儿是商人,无利不起早。”
“理解。”
“理解万岁!”
千金易求,红颜难得。为了得到红颜,不惜破费千金。第二天,翟长风带上一盒西湖龙井,两条中华香烟,以及若干现金,登门拜访。
许跃表示热烈欢迎。
很快,许跃联系苏一敏,安排了第一次会面。
饭店的包间里,许跃借故退席,留下他和女神共处一室。起初,气氛有点尴尬。翟长风悲哀地想,如果苏一敏还是单身,该有多好,今日的相见就是一场美好的相亲,而不会感觉像私通偷情。
苏一敏轻描淡写地说:“翟先生,你很喜欢我,是吗?”
“我……”翟长风一下子羞红了脸。
在她面前,他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连着两杯云南红下肚,酒壮怂人胆,翟长风表白了:“苏小姐,一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是认真的,绝不开玩笑!老实讲,我经历过不少女人,但你是唯一让我动心的,我想和你在一起!这种在一起不是一夜风流、点到为止,而是长长久久、一世一生!”
“听你这么说,我十分感动,然而你了解我的情况吗?”苏一敏平静如水。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想拥有你的将来!许跃跟我说,你和老公的感情生活已经山穷水尽,这是真的吗?”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离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苏一敏一脸悲伤,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既是安慰,又是催促,“只要你一心想离婚,没人阻止得了你。既然彼此不再相爱了,就应该大度地放手,让对方继续追求美好的生活。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胸怀!”
“我老公有胸,但没胸怀,呵呵……”苏一敏转悲为喜,尽显俏皮的一面。
“苏小姐,你觉得我怎么样?”问这话时,翟长风不敢看她的眼睛。
“什么怎么样?”
“我这个人啊,靠谱吗?”
“不好说。”
“还在持观望态度吗?”
“找到合适的人之前,我一直都在观望。”
“我希望你的观望到此为止,我发誓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啊,不好意思,时间差不多了。”苏一敏抱歉地笑笑,然后结束谈话,“我得回去了。”
“我、我送你。”翟长风慌忙起身。
“谢谢,不用了。”
苏一敏风一样离去,留给他无限惆怅。
这惆怅像浓雾,吹不尽,散不开,飘起来,腐蚀着空气。
此后的日子,翟长风不断给苏一敏打电话,但是除了第一次聊了三分钟,后面的电话基本上打不通。打给许跃,同样的结果。
他气急败坏,有种被耍的感觉。
不得已,他又带上一盒龙井,两条香烟,以及若干现金,敲开了许跃的家门。这位阔少在和一帮麻友堆长城,客厅里烟雾缭绕,如入云端。
许跃输了不少钱,日爹骂娘,叫得正欢。
翟长风的到来,无异于雪中送炭。
散场的时候,翟长风掰着指头算了算,一共破费了三千五百元。许跃受用得心安理得,丑恶的嘴脸表露无遗。
许跃转述苏一敏的话:“翟先生人不错,就是有点抠门儿。”
他急了,辩解道:“我还要多大方啊,我的爷!”
“苏姐姐说了,她特别想离婚,但老公死不同意。她提出过很多次,几乎每次都会遭到老公的辱骂,骂得很难听,不堪入耳!她实在无法忍受,现在和他分居了。总而言之,结婚不易,离婚更难!”
“那我该怎么办?”他六神无主。
“这样,”许跃想了想,“你出钱,我找人,把她老公狠狠地教训一顿!既能让苏小姐解气,还能逼他同意离婚!意下如何?”
“行是行,不过”翟长风忧虑,“如果那家伙是那种越打越犟的人,岂不适得其反?即便他迫签了离婚协议,以后他势必天天去找苏小姐的麻烦!”
“你讲得不无道理。”许跃沉思半天,想出了一个绝招,“不如我们给他来个根治,一役定生死,彻底让那个混蛋从苏一敏的世界里消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