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门口保安通报了身份,余梁直奔命案现场。
那栋楼下聚集了不少警察,重案组的同事们正在楼上忙活着。
余梁越过警戎线,飞跑着上楼。
四楼404,法医老袁正在查看尸体,将部分情况反馈给方队之后,说道:“明天我会出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但是以我的经验,不会出现新的状况了。”
说罢,跟随搬运尸体的人员下楼了。
方队召集大家作案情分析,见余梁喘着气上来,也不理他,一个眼神过去,余梁马上端正态度,洗耳恭听。
“死者苏一敏,女,四十二岁丈夫叫杨月荣,是一家肉联厂的职工两个儿子,老大杨文,老幺杨武。苏一敏在古楼大学教书,上个月刚评上教授职称。今天早上六点十五分,探亲归来的杨氏父子发现了苏一敏的尸体,极度的震惊让他们的大脑陷入停滞状态,最后是邻居报了警”
“等一下!”余梁打断方队,想了想,“回乡探亲,为什么不是全家人一起去?”
“嗯,”方队点点头,“这个问题好。回头你问杨月荣吧。”
“他人呢?”
“天台上抽烟呢。想必很难接妻子遇害。”
方队点上一支烟,继续说:“直接的死因是勒死,用重物击打头部致晕之后的勒死。另外,死者脖子上还缠着行凶时使用的丝袜。死者的丈夫认定,丝袜为死者所有。应该是被凶手脱下后直接用做了凶器。凶手很可能是个变态,但行凶过程中,他身手敏捷,心思缜密,反侦查能力很强。”
“请问,有性侵的迹象吗?”余梁插了一句嘴。
“没有。”方队摇摇头。
“饭都吃进嘴里了,却不咽下去,他要干嘛?”
“或许是为了欣赏。”干警李乔接道。
“如果欣赏干嘛不找个二十二的,四十二的有什么可欣赏的?”
余梁说完就后悔了。一片异样的眼光向自己扫来。
“不好意思”,他慌忙补救,“我的意思是,我其实没别的意思。”
“行了,别叨叨了,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
方队干咳了一声,郑重道:“可能你们也注意到了,凶手得逞之后,残忍地切去了死者的左手腕,并且带离了现场。至于带到哪里去了,是收藏还是扔掉,或者别的什么用途,不得而知。”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思索。
“死亡时间推断出来了吗?”余梁问道。
“前天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之间。”
“再精确点呢?”
“问老袁去!”方队怼道。
余梁不吭声了,心中纠结,情杀还是仇杀?私以为情杀的概率大一些。
“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李乔,你配合余梁带死者家属回局,先安抚好他们的情绪,然后,最重要的”
“笔录,详实的笔录!”余梁李乔异口同声。
散队之后,余梁冲队长抱怨:“老方,你许我的三天假期还剩两天”
“没了。”方队不假思索。
“理由?”
“理由就是我让你归队,你就得归队,无条件服从!”
“什么领导啊这是!”
“说啥呢?”方队一脸严肃。
“我晕。”余梁无奈地摇摇头,嘟囔着走开了。
好说歹说,终于把杨氏父子“请”上了车子。
李乔主动担起司机的职务,幸运地把余梁留在了那三个男人中间。整个面部,或许只有偷笑的嘴角能够表明李乔愉悦的心情。
“千万不要紧张哦。”余梁苦口婆心,“也不用担心什么。你们是受害者,不是嫌疑人。带你们过去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凶手总要抓到吧,除非她是自杀。”
“胡说,我妈怎么可能自杀呢?”死者大儿子杨文一脸怒气。
“是啊,”余梁顺坡下驴,“所以啊,你们要配合警方,尽快抓到真凶,用法律的手段还你妈妈一个公道。”
“嗯,我配合,一定配合!”杨文重重地点头。
到了警局,余梁让李乔先带杨氏父子进去,他则跑到附近饭店打包了两份盖浇饭,还特意叮嘱师傅多加几个蛋。
这时,方队来电,语气温柔:“案子拜托给你了,相信你一定能搞定。”
又来这套!知道我吃软不吃硬,直击要害啊。
余梁发出一阵苦笑。
“哟,余大帅,买的什么呀?”刚走进办公室,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警花黄曼从天而降。
黄曼是余梁的克星,因为她精灵古怪的性格。很多次,方队安排他们一起出警,几乎每次都要出点意外。其实这些意外不算意外,出在别人身上是意外,出在黄曼身上就不是意外了。本来十天破获的案子,因为她的加盟,往往还要拖上三五天。
就这样,余梁怕了,怕了黄曼。局里美女不少,搭档过的美女也不少,单单一个黄曼,叫他头痛万分。
“您老不是出差公干了吗,怎么这会还在这儿?”
“今儿一早回来的。”黄曼说,“本想休息几天,方队非让我过来协助你,说又遇上了棘手的案子。我是你的克星,方队是我的克星,他的话就是圣旨!”
“得了吧,这世上没人降得住你。”
“是吗?你很了解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