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赵婕妤怀疑香炉有问题,何不取过来大家一同查验?”陈阿娇侧头吩咐身后宫女,“去将碧廊轩内室香案上的香炉拿来。”
“慢着!”香儿突然抬头,一双眼清冷地看着陈阿娇,“香炉是供奉神明的物品,哪能容人随意触碰?若不小心触犯了神明,皇后娘娘可能担当得起?”
陈阿娇闻言冷笑:“只怕触犯的不是神明,是邪灵!”
说罢转头看着宫女,“去取香炉!”
香儿伸手一把握住宫女的胳膊:“不准!”
陈阿娇一只手抓住了香儿抓着宫女的手,领一下手抓着宫女的衣襟狠狠向后一拉——“嘶”地一声,交领衣襟被扯散,宫女的胳膊却依旧牢牢握在香儿手中。
“卫子夫你这般做贼心虚,你不让取香炉,便是承认了你就是养蛊害皇祖母的凶手!”陈阿娇怒斥,看着香儿的眼里波涛汹涌,似乎藏着一根根冰柱,恨不得全扎在面前人身上。
香儿气势不弱地回看陈阿娇,不言语,但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两人拉着宫女,僵持着。
“够了!”许久不出声的刘彻低吼,“太皇太后尚在病中需静养,都少说两句!”
说罢又看着陈阿娇低声道:“这是皇宫,不是市井!”
陈阿娇脸色骤变,扯着宫女的手不由得一松。
香儿见状也松了手。
刘彻转头看向香儿。
茕茕孑立,一如他初见她时的云淡风轻,仿佛方才泼妇一样和陈阿娇拉扯的人并非是她。
刘彻蓦地有些恍惚......
“皇上!”陈阿娇见刘彻看着香儿愣神,心下一紧,登时委屈、难过的情绪在心中曼延,“你偏爱卫子夫到连陷害皇祖母的凶手都不管了么?不过验个香炉罢了,你也要偏袒!”
刘彻眼底不悦一闪而过,赵婕妤却连忙开口道:“既然卫夫人怕移动香炉触犯神明,臣妾倒有个法子,不如请皇上皇后移步碧廊轩内室查看,不会触犯神明,亦可证明卫夫人的清白。”
香儿抬眼将赵婕妤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又继续垂眸。
刘彻沉吟了会儿,终点了头。
一行人便这样浩浩荡荡地到了碧廊轩。
进了内室,陈阿娇便碎步频移到了放着辟邪如意和香炉的香案前。看到那青铜打造的有了些破旧痕迹的香炉时陈阿娇双眼一亮,脸上笑容还未扯开便瞬间凝固,一双瞳孔猛地放大。
陈阿娇身后,刘彻、香儿、赵婕妤、尹夫人等人也停住了脚步。
“皇后娘娘,香炉可验好了?”香儿冷冷道。
陈阿娇猛地回头看向香儿,又猛地将视线移向了赵婕妤和尹夫人。尹夫人原正伸长着脖子瞧香炉,被陈阿娇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惊,赵婕妤心头却是一跳。
“皇后娘娘,可验好了?”香儿又问道。
“不!不可能的!是你,是你!”陈阿娇面上尽是不可置信,上前欲拉住香儿,却被香儿抢先向左一躲,陈阿娇扑了个空,身子一倾,为稳住身形下意识地向侧方移了三步,原本被她遮挡严实的香案就这样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