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天气寒凉,窦太皇太后上个月在御花园偶感了风寒,虽精心调养着,但病情总是反复,好不利索,已经好几日没下床了。陈阿娇挂记皇祖母身体,便出重金寻了个祭司,日日祝祷太皇太后凤体早日康健。
入宫第一日,祭司就在长乐宫开了坛做了法,传言场面颇为宏大。
如此这般做了几日法事,窦漪房的病情竟大有好转。为此,刘彻还赏赐了不少的金银。
卫子夫低头看着凸起的肚子,道:“若那位祭司真如传言般有真本事,我倒真想请来给我们的孩儿也做场法事。”
卫子夫嘴角难得的微翘:“我希望孩儿能平安出生、平安长大。”
期盼着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三个月后的一个雪天,香儿在卫子夫的身体里挺着大肚子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在地上走动。太医说过这几日便是临产期,产妇多多走动,生产的时候才能顺利。
这一个月里,香儿每日上午、下午都要这般走上半个时辰。
卫子夫还笑道旁人都是一个人怀孕、一个人体会其中心酸,她是真真切切有个人陪着她一起,这怀孕的日子倒也没那般难过了。
例行走到了时辰,小宫女扶香儿坐到贵妃榻上,倒了杯茶递给她,又转身去拿擦汗的绢帕。香儿刚刚接过茶便觉腹部一阵剧痛,手一颤,茶杯掉到了地上。
小宫女闻声回头,便见香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贵妃榻上铺着的虎皮。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小宫女一时慌了神儿,扔了手里绢帕过来扶香儿,“来人啊,快传太医!”
太医急急来把了脉,便吩咐道:“快去将准备好了的东西都拿来,夫人这是要生了!”
说是要生,却只是生产前的阵痛。香儿在床上大汗淋漓地疼了整整一日,却依旧没有丝毫要生产的迹象。日落时香儿想了许久才从卫子夫身体里飘出来落在了地上。
毕竟这是卫子夫的孩子,要由卫子夫来生,她如何能代劳?
站在床边看了看,又觉得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忙,香儿转身回了她的贵妃榻。
这一夜,总是教人心不得安宁的。
将近天亮时分,香儿终于等到卫子夫将孩子生了出来。
是个公主,母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