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傅一鸣的肩膀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傅一鸣愣了下，道：“我、我说啥了？”

“仔细想想！”

“我说……王剑打炮。”

“不是这句，后面一句！”

“工作量不是一个档次……”

“什么工作量？”

“画画啊，那女鬼一直对着画板，不是画画是什么。”

陆言眼睛亮了起来，近了，快了，关键的线索已经若隐若现！

他一个踏步靠近俞先生，此时俞先生正皱眉苦思，直接打断他的思路问道：“你观察了女鬼这么久，有什么发现？”

思路被打断，俞先生正想发怒，见是打断自己的是陆言，那个头脑冷静思路清晰的学生，把怒气压了下来，兴许他有了什么发现。

于是答道：“我没必要藏着掖着，要有发现早就说了，看你的样子似乎找到了什么？”

陆言摇摇头道：“还不确定，我的意思是，不是女鬼本身，她的画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是特别、不同寻常的地方。”

“不同寻常……”俞先生紧闭双眼，努力把周围的哀嚎凄叫声抛却脑外，细细回想起来。

“她的颜料只有红色，在那张人皮纸上，所有的人都是红色，就像被剥了皮的样子，她的画很真实，就像照片一样，衣服的每一处褶皱，每个人的动作都清楚细致，我记得……在画里，所有人的衣服都还穿着，还没被剥皮，只有表情非常痛苦。”

俞先生猛的睁开双眼：“我觉得关键就在于那幅画，可并没能找出什么东西来，你也觉得杀人条件与画有关？”

陆言点头又摇头：“不知道，但有可能，我们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你说的对，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俞先生沉默片刻道。

两人不约而同的绕到了女鬼身后，死死的盯着人皮纸上的画作。

红！

红的刺眼！

仅仅看上一眼，眼睛就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痛彻透骨，眼泪不受控制淌了下来。

俞先生连忙对着陆言道：“自己注意点，这只女鬼的级别很高，与她任何有关的东西都会对人产生不可预估的副作用，你没有受过任何训练，最好少看点，否则眼睛瞎了都有可能。”

陆言却是不管不顾，哪怕眼睛再痛，泪腺崩溃，依旧死死的盯着人皮纸上的画。

“如果瞎两只眼能活下来，这买卖很划算！”

人皮纸上的画风格与第一幅一般无二，血红色的背景里，聚在主席台上的几十个人的身影都被描绘在了里面。

就和俞先生说的一样，这幅画就跟照片一样真实，一张张被描绘出来的人脸痛苦扭曲，似是在饱受煎熬。

被画在人皮纸上……就会被剥皮！？

这时，王剑看到了陆言，奇怪道：“在看什么呢？我靠，还哭了！我瞧瞧！”

说着就跑到了女鬼背后，他现在已经彻底看开了，反正都要死了，哭有毛用，神经大条的人就这点好。

王剑大着胆子向着人皮纸看去，紧接着双眼就跟被激光射了一样，眼泪如喷泉一样迸出。

“眼睛！我的眼睛！”

广哲也好奇的走了过来，下一秒他就和王剑一样，蹲了下来，双手死死捂着眼睛，跟个被始乱终弃了的怨妇似的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