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的灯花发出爆开的声响,室内一片静寂,烛火照的四处明亮如白昼。
“投靠陛下吧。”良久,楚茗霜说道。
原子钺望向他,那眼中似在诉说着不谋而合的念头。
“不错,我也这样认为。”原子钺还是开口附和道。
陆舒颜品着面前茶盏中的茶水,“你们还真是意见统一啊,还不给我解释解释。”
原子钺嘲笑她,“你啊,就是个只会动武不会动脑的傻丫头。”
楚茗霜巧笑嫣然,“至少舒颜武功高强啊。”
陆舒颜昂了昂头,表现着赞同,又得意的朝原子钺笑了笑。
“我来给舒颜解释一下吧。”楚茗霜接着说,“陛下,国师二人现在在同一个高度上,他们二人一个是国君,一个未来有可能是国君。”
陆舒颜聚精会神的听着,点点头。
“那么这二人的区别在哪里?”楚茗霜笑看着陆舒颜,显然,她想用一种陆舒颜能够自行理解的方式。
“区别那自然是一个占据了道义,另一个则是大逆不道。啊,我懂了,投靠皇帝陛下是为了顺应道义,不会显得我们帮助逆臣,对吧?”陆舒颜的眼睛放着光,但旋即被原子钺摇着的头打压了下去。
“不是啊”她的情绪低落了起来。
楚茗霜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轻拍,“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个世界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史书是胜者谱写的。如果国师真的上位成功,那他便是天子,天子拥有皇位,有何不可?又何谈逆了道义。他总不会自己做了皇帝,还在史书上写自己是逆贼吧。到那时,他完全可以称当今陛下是无恶不做的昏君,自己则是匡扶正义。”
听了楚茗霜耐心的解释,陆舒颜瞬间明白了过来,是啊,皇位都到手了,还怕别人怎么说呢。
“那究竟是为何呢?”陆舒颜疑惑不解。
“其实二人最大的区别在于是否好把控。换句话说,如今的陛下是靠传位接手的皇位,他就算是有深谋远虑,也未必精于算计。而国师就不同了,他为了皇位处心积虑,处处算计,对皇位势在必得,就一定心狠手辣。我们帮了他,他未必会领情,日后怎么处置我们还是未知的。但陛下就不一样了,我们帮他保住了皇位,他必定感恩戴德,如此以来我们就能得到真正想要的东西。”楚茗霜慢慢的解释给她听,陆舒颜很快就心领神会了。
她又斟了一杯茶,递给楚茗霜,“霜霜,你可真是聪明啊,我都没想到。”
楚茗霜冲她露出恬静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这么叫她了?”原子钺皱皱眉,对“霜霜”二字,他可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不是亲昵一点吗?”陆舒颜眨眨眼睛,对上楚茗霜的视线。
“我也这么觉得,颜颜。”楚茗霜这么答。
旋即两个人看着对方,笑成一团。
原子钺无奈的摇摇头,但嘴角是上扬的。
“罢了罢了,你们就闹吧,我走了。”原子钺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忽然又回头道:“你们二人时时刻刻呆在一起,这宫内也不安宁。舒颜你要保护好她。”
陆舒颜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这不用你交代,我自会照顾好霜儿的。”
楚茗霜上前,挽住了陆舒颜的手臂,对着原子钺道:“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别担心了。”末了,她顿了顿,“你也照顾好自己。”
等原子钺走后,陆舒颜和楚茗霜又聊了一会体己话,便安歇了。
天亮时,有几个小宫女敲门进了房间,见二人都已经洗漱好了,端坐在那里,便也没有动作,端着东西退了出去。
不多时,宫里放了早膳,小宫女来通报,问她们二人可对早膳有什么要求。
陆舒颜和楚茗霜一个爱文,一个习武,匆匆回了她的话,就继续自己的事情。
楚茗霜倚在窗前,读着诗文选集,偶尔抬起头,看看院子里在练鞭法的陆舒颜。
就这样,二人一直持续到早膳端了上来,才一同入了餐室用膳。
今日的早膳是一碟桂花蜜糕,一道蒸酥蓉,还有一碗翡翠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