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脑袋,痛苦的仰天嘶吼。
此时的原始森林已是午夜,万籁俱寂,我这一声吼远远飘荡出去,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也不管自己的吼声会不会招来猛兽,有猛兽更好,我正好可以痛痛快快跟猛兽干一场。
“深更半夜的,你鬼嚎什么呢?青春的荷尔蒙无处安放吗?”猪头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把我吓了一大跳。
猪头后面还跟着阿木,阿木看着我:“少爷,你没事吧?”
我看了看猪头,又看了看阿木:“你们……没走?”
“这里可是原始森林,往哪走?”猪头走到篝火边上坐下,然后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面前很快就堆了十多个拳头大小的白蛋,看上去应该是鸟蛋。
“你们掏鸟蛋去了?”我问。
“这不废话吗?”猪头摆弄着面前的鸟蛋,挠着头发说:“我和阿木忙乎了老半天才搞到这点战利品,妈的,头皮真痒,我总感觉有蜘蛛钻到我头发里面去了!”
“掏鸟蛋好,呵呵,掏鸟蛋好啊!”我长吁一口气,呵呵傻笑起来,刚才真是虚惊一场,我还以为他们把我抛弃了呢?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在这样的环境下,见到同伴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美妙。
看我一个劲地傻笑,猪头给阿木递了个眼色:“哎,你家少爷不会睡傻了吧?”
“你才傻呢!”我怼了猪头一句,问道:“景子呢?景子没跟你们一起吗?”
猪头一拍脑门:“是呀!景子呢?我说觉着少了什么东西!我们走的时候,她不是留在这里守着你吗?你可是不知道,你睡得就跟猪一样,鼾声震天,踹都踹不醒!”
阿木扬了扬下巴:“喏,她回来了!”
景子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回到营地,跟猪头和阿木打了声招呼:“回来啦?”
“你跑去哪里了?”我关心地问。
景子红了红脸颊,小声说道:“刚刚有些尿急,我去后面方便了一下!”
我哦了一声,心想刚才还真是滑稽,景子方便去了,猪头和阿木掏鸟蛋去了,这时候我正好醒了,发现营地里面没有人,于是我以为自己被抛弃了,一个人吓得不行。想想自己刚才嚎叫的样子,我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真是丢人啊!
猪头这家伙眼光毒辣不说,还老爱揭别人的短,他用手肘撞了撞我,嬉皮笑脸地问:“喂,小子,你刚刚是不是以为我们抛弃你了?我们再晚点回来,你可能得哭鼻子!”
“谁他娘的哭鼻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嘴上装得很硬,心里却在咚咚敲着鼓,猪头还真说对了,他们刚刚若是迟回来半分钟,估计正好撞见我在痛哭流涕,那样的话,我都没脸再和大家待在一块儿了,实在是有辱爷爷的威名。
阿木用树枝在火上支了个架子,然后把鸟蛋一字儿铺开,每颗鸟蛋的下面还垫了一片不知什么植物的叶子。
不一会儿,就有香味飘出来,白色的蛋壳也渐渐变得焦黄。
阿木削尖两根树枝,当做筷子,挨个将鸟蛋翻了个面。
景子守着鸟蛋,小脸烤得红彤彤的,她说:“小时候家里穷,家里母鸡下的蛋也舍不得吃,那是要拿到集市上去卖的。为了给我解馋,阿爹就去林子里给我掏鸟蛋,拿回来放在火上一烘烤,那香味别提了,现在想起都要流口水!只可惜阿爹他……”
景子无意间提起瘸子老爹,心中泛起一丝悲伤,不由得红了眼眶。
我温柔地拍了拍景子的肩膀,想要说点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也只好保持沉默。
片刻以后,鸟蛋烤熟了,我们一人夹了一个,热乎乎的,捧着还有些烫手,每个人都在不停地吹气。
猪头又给我夹了一个,我说手里的还没吃呢,猪头一本正经地说:“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吃蛋一次都得吃两个,知道不?”
我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问他为什么男人吃蛋非得一次性吃两个?难道男人的嘴巴要大点吗?
猪头瞄了一眼我的裤裆,很干脆地说:“两个蛋!”
我顿时恍然,这个老小子真是个大骚包啊!
景子一脸淳朴的看着我,又一脸好奇的看了看我的裤裆:“没有蛋啊!”
噗嗤!
猪头直接笑喷了,我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就连一向冷酷的阿木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景子被我们笑得莫名其妙:“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我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快吃吧!快吃!”
睡觉之前的干粮早就被消化干净了,那鸟蛋包裹着树叶,有种奇特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我咽了咽口水,三下五除二剥开蛋壳。
彝族人民的烧烤技术确实不错,烤蛋的火候阿木掌握得非常好,但见那烤蛋外焦里嫩,金灿灿的,就像一个金元宝般诱人。
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又香又烫,舌头在嘴里乱窜,满嘴的香味一下子涌出来,连牙缝里面都是蛋香,馋得我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