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杀死食人母蛭,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吧!
“阿木!阿木!”
我双手拢成喇叭,大声呼喊阿木的名字。
突然,我的脚踝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我猛地打了个冷颤,就看见抓着我脚踝的是一条鲜血淋漓的胳膊,几乎是条件反射,我举起军刀就想弯腰刺去。
这时候,一颗脑袋忽然从水里冒出来,我的军刀硬生生收住,阿木?!
阿木吐出一口血水,从泥地里爬出来,瘫软在树根上气喘吁吁。
血水混合着泥浆,让此时的阿木看上去面目全非,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就像烂布条一样挂着,显得十分狼狈。
“你的胳膊流血了?”我指了指阿木的胳膊。
阿木扯下一截烂布条,随意擦了擦胳膊,摇头说道:“没有,这是食人母蛭的血!”
我点点头,放下心来。
猪头呢?
猪头在哪里?
我这才想起猪头,刚才他被食人母蛭甩飞以后,好像就不见了踪影,难道被甩到爪哇国去啦?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之前的那个矿灯落在泥地里了,矿灯还没有熄灭,射出的光圈笼罩着食人母蛭丑陋的尸体,显得十分可怖。
我重新取出一个矿灯,戴在头上,四下里搜索猪头的踪影。
“不会死了吧?”景子担忧地说。
我也有些担忧起来:“应该不会吧,那老小子骨头硬的很……”
话音未落,就听远处传来猪头的声音:“咋的?咒老子死呀?老子还偏偏死不了呢!”
矿灯光照过去,发现猪头趴在一根浮木上面,双手慢悠悠地划着水,那模样就像一具浮尸。
刚才食人母蛭把竹筏子撞散了架,所以水面上漂浮着很多浮木。
我激动地指着猪头,大声说:“看吧看吧,我就说他命硬得很呢,他可是滚刀肉,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说实话,之前刚刚认识滚刀肉和神枪手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甚至产生过怀疑,他们到底有多厉害,为什么爷爷会让他们来帮助我?现在看来,这滚刀肉和神枪手确实有过人之处,这一路有他们保驾护航,还是度过了不少危机。
猪头来到近处,爬上树根,愤岔岔地对阿木说:“小子,麻烦你下次做什么决定的时候,能不能事先通知一声?我他娘的差点被你给炸死!”
我打量了一下猪头,完完整整的,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对他说:“你又没有受伤……”
一句话没说完,猪头已经激动地跳了起来,然后转身对着我:“没受伤?这还叫没受伤?”
猪头一转过身,我们才发现,猪头后背上的衣服几乎变成烂布条,到处都是血口子,烂布条被鲜血黏在伤口上,看着都疼。他的裤子还破了个洞,半边屁股蛋子露在外面,凉飕飕的,非常滑稽。
此时猪头的模样,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窘态十足。
我和景子对视一笑,忍不住哈哈大笑。
猪头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们居然还笑得出来?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简直没人性!”
然后,猪头气呼呼地指着阿木说:“小子,我告诉你,回去以后你要是不请我十次八次大保健,我他娘的跟你没完!”
阿木看了猪头一眼,淡淡说道:“嚷什么嚷?你这不没死吗?”
“你……你……”
猪头肺都快气炸了,我怕猪头跟阿木打起来,赶紧卡在两人中间,劝慰猪头道:“算了算了,别激动嘛!其实我们也要感激阿木对不对,若不是阿木用手雷搞定了食人母蛭,说不定我们现在才真的没命了呢!”
“呸!”
猪头翻了翻白眼,十分不爽地找个地方坐下来,抽起闷烟。
我递给阿木一支烟,自己也叼上一支。
我帮阿木点上火,阿木用力吸了一口,咳嗽两声,吐出一口血痰,看样子刚才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对阿木多多少少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我们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商讨接下来怎么办。
猪头抖着烟灰说:“怎么办?难道还原路返回不成?食人母蛭都被咱们干掉了,这片大烟泡子已经是我们的天下了,继续走呗!”
景子点点头:“那些浮木都还能用,我看这里倒挂的根须都很坚实,我们可以花点时间,把那些浮木搜集回来,用这些根须重新捆绑成竹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