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人家考古队说,这砖啊,压根儿不是金的,就是外表描那么一层粉,长期无氧环境保存,一旦遇到了空气迅速氧化,到了晚间就脆成豆腐渣了。还好本片警儿反应迅速,把那帮发洋财的老百姓撵走,要是再晚点的话,全他妈掉下去喂了黄皮子精。唉,你跟黄皮子干那一杖,以后要小心,保不齐黄皮子得报复你!”刘大光越说表情越诡异。
说着,从身旁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纸“你看”包子接过来一看,是自己的笔录,询问地点在医院,时间是上来三天后,大体讲了自己和白菜花如何在坑下甲烷中毒的事儿,没提半点枉死海之类的古怪字眼,字迹和签名的确是自己的。
告别了刘大光,包子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他掏出怀里的物件,借着太阳光仔细看,那是一尊金佛和一个金元宝。这两件东西让他怀疑,自己没有所谓的中毒失忆。那么是所有人都出现幻觉了?也不可能,据自己所知,还没有妖怪能制造如此巨大缜密的幻像。
包子忽然想起了美子,美子说过了阴历八月二十六就魂飞魄散,这可都过去一个月了,她怎么样了,自己有没有履行承诺,把束缚她的金链子要回来交给姥姥超度?
包子飞一般跑到农业中专,正好一头撞翻了正在下楼的郑耀祖,仅仅两天不见,哦,或者说一个月不见,郑耀祖已经是满脸憔悴、神情恍惚,本来就心事重重地走着,被包子一撞,直接翻到在地。包子要寻的就是他,忙不迭地扶起来,郑耀祖见面前是包子,红着眼圈扶着包子肩膀“怎么着啊包子,处理不了了?”
包子也不管郑耀祖问啥,劈头盖脸地问他“链子呢?”
“给你了呀,你不是下坑里了么?被人救上来,第二天吊瓶的针头都没拔,跑我这儿来,链子就给你了!”说着站起身拍打拍打,又怕别人听见似的,拽着包子跑回办公室。这郑耀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眼下自己的金银财宝可还踹在怀里,所谓的“自己”是拿什么从这老葛朗台手里换走的链子呢?郑耀祖颓坐在椅子上,像撒了气的皮球,没有了之前的傲娇之气。
刚要开口问,便听得有人敲门,郑耀祖眼睛也不抬“进来”门外闪进几个比自己大些的农专学生,手里拿着一个白信封“郑科长,嫂子的事儿我们知道了,这是同学们凑的一点意思,您可别不收啊。”
郑耀祖还是颓然不抬头“放抽屉里吧....”郑耀祖确实是郑耀祖,一个做了鬼也要收礼的人。学生们把白包放进抽屉,又从挎包里翻出了两盒红塔山,塞进郑耀祖挂着的衣服口袋,懂事儿地走了,轻轻带上门。
白包?包子一惊!“叔叔,阿姨怎么了?”
郑耀祖也是一惊“你失忆了?”包子心说,以后自己还是少一惊一乍地问各种事儿,眼下全世界都是明白人,就自己一个二百五。包子很肯定地说“医院打多了药,我脑子受点影响,记不住事儿,我需要知道一些事。”
“唉,死了”郑耀祖哀叹到“真他妈遇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