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拿到的东西放在这里”刘大光指了指池塘边,你们敢带走池塘里的一件东西,我就敢带走你们!
人们三三两两地上了岸,心里哪个能服气,可八十年代谁敢招惹警察,大家心里暗骂,但真没有敢直接顶撞的。人们陆续收了机器,架上马车,无精打采地回家去。他们不知道,而且几乎至今都不知道,救了他们性命的,就是这个吊儿郎当的刘大光。
刘大光走到包子跟前,挖着鼻子说“小子,我老刘是个唯物主义者,至少在亲眼看到你们说的鬼墙之前。”
包子眼中放出了光彩,刚要说话,刘大光示意不要吱声,大声说“我向上级请示了,省文物考古队正在长白山考古,分不出人来,需要公安机关在这里守几天,以后外围的事交给我。里面…谁也不许进!鸡鸭都不行!”刘大光有点不信任地审视着包子,转而又压低声说“里面的事,我不管(这三个字咬得很重)。但你下去后,如果我听到枪响,我必定带人下去救你。小子,你要真有他们所说的本事…..”刘大光贴上包子的耳朵,声音更小了“那就全用出来,保住这一村的人。”
包子热血涌心。刘大光转身离去,身上啪嗒掉下一个布包,包子喊“哎,你掉东西了!”刘大光也不理他,包子捡起来一层层打开,一把七七式公安制式手枪和满满一盒子弹。刘大光跟没看见一样,指着一个村民“哎!说你呢!磨磨蹭蹭的,走走走,把砖撂下!”
包子望着刘大光远去的背影,低声说了句“谢谢!”
有了派出所的介入,行事方便了许多。现场被里里外外用编织袋遮挡起来,挖出的蛊砖一块不差码在池塘边。打着保护考古的旗号,十多名警察和协警实行了交通管制,严密看守住村子四周,任何人不得靠近百米之内。包子把姥姥赶制的一大包解蛊药分给执勤警察,告诉他们,每天三次开水冲服,预防蛊毒上身,还要让每家每户都服用三天。刘大光点头,转过身对同事们说“听见了吧,不听话的,就特么强灌!”同时,在大坑环线堆满两米高的柴草垛,备汽油若干,包子请求刘大光向民兵连借来两具火焰喷射器,一具自己背着,一具交给刘大光,如果发现砖墙异动,有任何异动,立即火焰喷射。如果形势失控,立即将这里变成火海。刘大光一一应允“那你呢,小子?”
包子也不答话,打好行囊,领着白菜花、二神舅舅钻进了中心现场。远处的山丘上,姥姥独自伫立,目送着包子和最爱的孙女,她额前乱发飘摇,更显老态龙钟了。包子环着池塘查看蛊墙,这蛊墙还算完整,包括四天前被打破的洞口在内,一共破开四个大洞,挖掉的残转堆在一处。包子和白菜花收拾好装备,在着村民们打的最大的洞口搭起脚手架。
洞深不见底,因为光线太差的缘故,看不见洞边缘的墙壁,只觉得洞下空气畅通,气流翻滚,风还不小,似有横向的管道与远处联通,这绝不是古墓一类的藏风之所。包子把绳索在双腿根上打个八字节,背上胜邪宝剑和火焰喷射器,以及一个军用挎包的食品和水,白菜花背着燃料,二神舅舅慢慢摇着缆绳,将两人缓缓放下。头顶的洞口越来越小,光线越来越暗,洞口逐渐变成了白色发光点,慢慢飞缩成暗夜里的星星。白菜花拿起手电筒,四下照射着,四面是用水泥砌得平滑工整的石墙,看来是近代修筑的建筑。
俩人见绳子送出二十多米,但脚下还是空空,不禁胆寒。如果能看见底,他们相当于从摩天大楼的楼顶向下索降。感觉降了五十多米后,包子感觉到麻烦来临了,因为,绳子就准备了六十米。如果再不到底,恐怕只能拉上去再筹备更长的绳索,无疑又要耽误一天。一旦所谓的考古队到来,自己就无法再接近五鬼悬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