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失血过多，许明的视线有些模糊。

屏幕再次亮起：“被火烧的滋味如何？要知道那些孩子的灵魂可不会因为你受的苦而得到平息。”

人影出现。

然而这次，对方沉默了。

许明也没有理会他，用仅存的一只手默默擦干自己的眼泪

——他应该是不想向人示弱。

“怎么不说话了？”尽管还带着哭腔，可许明还是不想就这样认输。

“你的模样，很狼狈。”人影应该是恢复了本音，可以很清楚地听出来是个中年男子。

“我知道，但这不是你造成的？”

“这是你应得的。”声音突然变成相对年轻一些的女声。

王凡有些纳闷，为什么屏幕里的这个人变声可以这么快？

是前期制作？

技术合成？

抑或，本就有多个施虐者？

“怎么？哪里有问题？”声音又换了。这次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王凡能感到许明的意识开始涣散，脑子里一片混沌。

“在你毁了我们之前，我们是人，而现在，我们是被复仇吞噬的魔鬼。”另一个声音传来，与之前几个声音不同，这个声音更加清脆悦耳，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你们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许明有些歇斯底里，哭着，喊着，但施虐者似乎并不会就此怜悯他。

“你还不明白？我们给你的线索够多了。”还是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现在在王凡听来如同鬼怪一般，像是在审判。

王凡回忆着这一路以来他们给出那些所谓的线索，尽力将它们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完成的场景。

许明也终于回忆起了施虐者所说的那件事。

“你……你们是……”零零碎碎的记忆拼凑在一起，组成了完整的记忆图片，它们不停地冲击着许明的大脑。

记忆恢复造成的疼痛使他无法忍耐，他抱着头在地上大叫、翻滚。

同时，王凡也意识到了许明错过的那条信息是什么——或许这一切都是个循环，它早已告诉这游戏的最终结果。

他、或者说他们，对许明的反应十分满意，王凡听得到他们的笑声和讽刺声。

“那么，对你的最终审判。”这个声音不属于刚才的任何一个人，应该是属于一个年轻的男性。他的声音里充满不可抗的威严。

他前面还说了很多，都是关于那件事的，但王凡没有心思去听——许明已经失控的情绪严重影响他注意力。

待屏幕里那人的长篇大论结束之后，王凡终于听清楚最终的所谓的审判结果：“死刑，立即执行。”

话音刚落，屏幕上的一切都消失了，周围也开始发生变化——两边的墙壁开始向中间收缩，然而王凡这才注意到这里并没有炸弹，

是怕许明引爆炸弹自杀吗？

还真是想得周到。

墙壁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许明的求生欲越来越高，他尽全力想找地方能够出去，就算回到之前的几个房间也可以，但显然施虐者断了他的后路，所有的门在他进入下一个房间之后便会锁死，原先房间的炸弹会引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王凡眼睁睁地看着两边的墙壁越来越近，许明却无能为力，只能坐在原地等死，

人最痛苦的应该就是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死，怎么死，死时的感觉又是怎样，王凡就正体会着这么一个过程。

两边的墙壁挤着他的身体，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将要喷出来，是的，他的血从身体各处喷涌而出。

他痛得不停喊叫，但这并不会因此减少半分疼痛。

许明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血也逐渐全部从身体里流失……

渐渐地，这里成为了一片寂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