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和大魏的咽喉要道有两处,分别为玉门关与阳关。只是相对于地理位置要更偏僻点的阳关,玉门关要更加的重要,也更加的难以攻破,特别是守军还是大魏最强的军队之一的西路边军时,玉门关就好似横亘在梁兴远买前的一道永远不会倒下的屏障,阻隔着他想要入侵大魏的脚步与野心。
在以往,玉门关的通道中,是驼铃悠悠,人喊马嘶,商队络绎,使者往来,一派繁荣景象。但是现在,来往通道早已关闭,城上城下喊杀声震天,到处都是死人,或者是即将要死的人。血流漂杵,真真是与地狱一般无二。
现在,距离梁兴远倾全西域的国家力量来进攻玉门关与阳关,已经过去了七天的时间。在这七天的时间里,大梁没有占据到一分的优势,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的劣势。因为现在大梁和大魏西路边军的战损比已经达到了八比一的地步了,即便是有着玉门关这般雄关的因素,却也让大梁这方谁的面色都不好看。
在最开始开战的时候,战损比还没有达到这么可怖的比例,但是自从魏皇杨信派遣来的援军,大魏上五营之一的神机营抵达后,依靠神机营带来的各种远程军械,以及大魏各地抽调来的青壮进来补充西路边军死伤的军士,就让梁兴远想通过消耗来夺得这座玉门关的想法直接失败。
到现在,梁兴远都没有一点好的办法去攻破这座关隘,只能是每日早晚进行两次仿佛是例行般的攻城,然后在抛下很多的尸体后再撤退。但玉门关上的人和各种器械好似是无穷无尽一样,让人丝毫看不出来有耗尽的趋势。而这种用人命般的攻城方法也在大梁军队士气降低到营啸过一次后,梁兴远终于是停止了攻城。给了玉门关上的守军以及大梁的军队一口喘息的时间。
营啸,也是俗称的炸营。在夜晚,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也可能是谁想要发泄一下多日里积压下来的对死亡的恐惧。于是大家都被感染上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疯狂发泄一通。其中,疯狂的发泄压力的无差别的对周遭的人进行功击的士兵有,浑水摸鱼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士兵也有,拉帮结派趁机铲除平日里和自己作对或者看的不爽的家伙的也有。
而且,营啸就仿佛是一种非常厉害的传染病,在很快的时间里就能够传染给其他的军营,使得整支军队都开始了营啸。营啸在初期被强势镇压下来的话还好,但是等到大多数军营都产生了营啸后,就连一军军主都镇压不下来的,并且还很容易被那些疯狂以及浑水摸鱼的士兵们攻击,死于非命。
所以当玉门关上的大魏守军发现远处扎营的大梁军营,发生了营啸,他们很高兴。但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梁兴远出手了。
庙堂和江湖的界限很模糊,但是军队和江湖里的那些个侠士或者武夫的界限却是很明显。没有一个士兵或者将领明白一个江湖人最为向往的绝顶境界有着怎样的伟力。而现在,他们都知道了,明白了,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也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