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狐万万没想到,这次指派给古也的刺杀任务偷鸡不成蚀把米,要了所有人的命。
司空狐打通古也的电话说“哥们,你在哪?有时间吗?”
古也说“我正在家赶稿子,还行,怎么了?有事吗?”古也生活中隐藏身份的工作是杂志社编辑。
司空狐说“你能来一趟我的事务所吗?我这有一个活儿你接不接?”司空狐生活中隐藏身份的工作是私家侦探。
古也说“什么样的活儿?在电话里不能说吗?”
司空狐说“你最好还是来一趟,这个活儿很重要,挺大的,是个大活儿。”
古也想了想,关上电脑说“好的,我这就过去。”
司空狐的私家侦探事务所在一栋旧楼里,很旧很旧的楼,你猜不出来有多旧,暴露在外蜘蛛网一样的电线,电话线纠缠在一起,楼体就像得了皮肤病,红色的砖,灰色的水泥,黑色的油漆字。
旧楼一共5层高,每层都是通体的一趟长阳台,每家门前一根儿绳子,绳子上边挂着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内裤,袜子。
家家门前堆满旧生活用品,破烂,私家侦探的事务所在三楼的最里边。
事务所门前最整洁,什么也没有,窗户上只有一行字“在不还钱,把你大卸八块,9月10号。”字是前天写上去的。
古也把车停在了旧楼附近,这样的旧楼总会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闹鬼是正常的,不闹鬼反而是不正常的,任谁看到这样的旧楼都会跟闹鬼联系到一起。
站在楼梯拐角的小孩,低头拍着皮球,楼上楼下来回奔跑的女孩,速度就像一阵风,从阳台上跳下去自杀的人,但是当你往下看时又看不到尸体,楼上掉下来各种各样的东西,哪一样砸脑袋上都可能要命,不知道是谁扔的,这样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好像随时都会在这栋楼里发生,半夜里莫名出现的吵架声,哭声,电视声,应该也会有。
地卷风非常愿意在这样鬼气森森的旧楼前刮着,卷起一张旧报纸,塑料袋在空中旋转。
古也绕过一个一个的“垃圾堆”,躲过一条一条的内衣裤,捂着鼻子来到事务所门前,窗户上从里边挂着窗帘,古也趴窗户上往里看了看,这是一种很奇怪多余的举动,明知道窗帘挡着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还是看了,就像去卫生间,卫生间的门是锁着的拉不开,但是还是要问一声“有人吗?”。这句话多余的要命,有人没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门是锁着的,换一个没锁的门进去就是了。
现在往不往里看古也都是要敲门进去的,趴窗户看也是多余的要命。
古也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应,他又敲了几下。
旁边一户人家,一个中年妇女穿着睡衣开门走了出来,嘴里咬着牙刷,现在是上午10点,她这是刚起?还是刚要睡?女人一身的风尘气,妖娆骨。
“没人,别费劲了。”她看着古也说。
古也有些奇怪,刚定好的,他怎么不等我?
古也问“你知道他人去哪了吗?”
“不知道,躲你们吧,怕被大卸八块。”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