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
示意知礼将玉镯拿进来,那小二看见知礼手里的玉镯,立刻叫道:“对对对,苏小姐,就是这个玉镯!”
苏婳不悦扫了一眼聒噪的小二,那小二立刻噤声,缩在墙角不敢动了。
自知礼手中接过玉镯,苏婳认真打量着。
这玉镯翠色欲滴,成色极好,敲击出的声音悦耳动听,一看就不是凡物。也难怪小二为虎作伥,面对这样的玉镯,苏婳都难保自己不会动心。
把玉镯在手中旋转着打量,忽然,苏婳的目光定格手镯内部的某处,旋即一笑。
王子姝啊王子姝!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怕是多年王家的荣华让你不懂得什么叫做谨慎吧?
看着玉镯内“王子姝”三个不起眼的小字,苏婳冷冷一笑。
在息国,有权有势的世家贵女会请匠人单独为自己设计首饰,为了彰显所有权,这样的首饰都会刻上主人的名字。
自己之前是并不知晓的,后来见浅浅用过,这才明白。
一个如此明显指代身份的玉镯,王子姝都敢随意拿来贿赂别人,她到底无脑还是太过恃宠而骄?
让知礼收起玉镯,知书带小二下去严加看管,房间内又回复了寂静。
泰和县。
“老爷,这样进城真的没关系吗?”顾乔看着苏安身后魁梧的数百将士,担忧的问道。
苏安递给顾乔一个安抚的眼神,让顾乔安心:“无妨,夫人,和我一起进城。”
车轱轱辘辘的前行,不多时就到了城内。顾乔掀开马车的窗帘一角朝外看,却没想到马车外的泰和县看起来一片祥和,与城上森严的戒备格格不入。
抵达苏安在泰和县的临时府邸,顾乔安排下人进行整理,然后就快步走到苏安,低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苏安环顾了四周,屏退了左右,表情变得严肃:“泰和县发生了兵变。”
“兵变?”顾乔面色一变。她不是那目光短浅的深闺妇人,饶是如此,听闻“兵变”二字还是忍不住心底一悸。
连忙追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看泰和县除了森严戒备,其他并没有兵变的迹象。”
苏安安抚的拍了拍顾乔的手,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夫人且耐心听我解释。”
“泰和县因为地理位置特殊,除了县官,还设有武将。泰和县之前最大的武官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王律。这王律仗着是左相王家的旁支,克扣军饷,挥霍无度,搜刮民脂,一片怨声载道。”
说道这里,苏安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这王家的人行事确实猖狂,仅次于王律的从六品振威校尉季子琰终于忍无可忍,反了。”
说道这里,苏安笑笑:“这季子琰也是个人物,虽然反了,但是声望却极高,泰和县虽然发生了兵变,却比王律当权的时候要和平多了。”
“季子琰?”顾乔低头思索:“他可是你曾经的上司,季大人季海德的次子?”
“对。”苏安握着顾乔的手,笑的分外开怀:“这季海德一生谨慎,结果次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哈哈,真是…”
“老爷,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打断了苏安的感叹,顾乔问道。
“当然是上书皇上,让季子琰管权变的名正言顺。不过…”苏安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既然是季海德的儿子,那还要他这个做老子的操心!”
顾乔看着自己分外孩子气的丈夫,无奈扶额。终于知道婳儿的性格怎么会那么调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