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但笑不语,白雨夕难得也学孟小云俏皮的道:“我们再说你像个野猴子!”
孟小云不在意的道:“我现在可是云州小有名气的才女,哪里像野猴子了,有我这么人见人爱的野猴子吗?”
孟小云如此得意的样子逗得孟寒与白雨夕笑意不止。
也不管两人是否笑完,孟小云对着白雨夕道:“雨夕,你别闷在马车里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闷在马车里多没意思,出来与我一同骑马吧!”
白雨夕虽说一直都是以端庄大方的形象示人,对自己的现状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她也只比孟小云大一岁而已,见孟小云如此无拘无束,也有些心动,也想放纵一下,只是她端着太久了,再者这是在官道上,心中依旧有些犹豫。
孟小云可不管白雨夕心里的纠结,直接跳下马,上车就拉着白雨夕下来,“赶紧了,你要不骑马的话,我骑装白借你了,戴上帷帽就行了,没人认得你的。”
下了马车之后,大伙才发现,原来白雨夕也换了一身轻便的骑装,这是大家不曾见过的白雨夕,往常都是白色罗裙,美得不若这世间之人,如今穿上这干练轻便的骑装,美貌不减丝毫,却也多了几分人气。
孟家护卫牵了一批温顺的马过来,孟小云帮白雨夕戴上黑色帷帽,扶着她上马,转身也上了自己的马,“雨夕,六哥、七哥在前面等着呢,我们追他们去吧!”
白雨夕即已上了马,也没再矜持,马鞭一扬,马儿随即跑了起来。原来白雨夕的骑术也是不错的,官家小姐从小都有骑马这一课程,只是一般都只会在圈定的围场里骑一骑而已,自然也不会有这种当街纵马的机会了,不过比起孟小云之前的狂奔,白雨夕现在也还是相当温柔的了。已经撒欢过一次的孟小云也没介意,放慢了速度,陪在白雨夕身旁,不时还聊上几句。孟家兄弟也骑马护在两个女子周围,自然不是为了保护孟小云,白雨夕随孟家人出门,自然是要保证其安全的。
前后十几匹马在官道上奔驰,场面居然有些壮观,在孟小云的带领下,白雨夕也逐渐忘记了心中的顾虑,抛开了心中的烦恼,恣意放纵着自己享这受无拘无束的自由时光。
最好的年岁,纯洁的友谊,一群马背的年轻男女你追我赶,天空海阔,潇洒恣意,欢声笑语弥漫整个官道,最美的时光,莫过于此。
“没想到白姑娘也有这么一面,这孟家人何德何能,能让白姑娘与殷二公子如此另眼相待?”
谁也没有发现官道一边高地上的亭子中,站着两个俊雅不凡的青年公子,殷岳看着纵马而过的众人,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只道:“孟家人不过是普通的商户人家,或者说更接近于江湖人,眼中无功名利禄,与这样的人相交,比起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
林裴钰面色有些尴尬,有一种被人看破的感觉,只是无论如何今日该说的话还得说,该做的事还得做。林裴钰收拾好情绪,道:“二公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如今京中局势混乱,殷家想要独善其身,裴钰怕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殷岳云淡风轻的道:“我殷家远离朝政已二十余年,朝中之事已无能为力。”
林裴钰道:“殷家虽已不在朝,可殷家的影响力犹在,只要殷家愿意出面,将来四皇子荣登大位之后,殷家就是最大的功臣,四殿下绝对不会亏待殷家的。”
殷岳道:“殷家如果在意这些虚名的话,二十年前就不会退出朝堂,林公子不必再多费唇舌,殷家是不会插手朝堂之事的,也烦请转告四皇子,让四皇子放心,殷家虽拒绝了四皇子,但也绝不会出手相帮其它任何一位皇子,殷家不会参与党争。”
林裴钰脸色有些难看的道:“只怕到时候不是殷家想不参与便能不参与的,裴钰相信殷家不会偏向任何一位皇子,可京中那些皇子却不一定会相信,如今京中所有人都在盯着殷家,二公子就不怕一个不小心,殷家就会遭受了那池鱼之殃?二公子也知道,四殿下在朝中势力强大,有他庇护,自然没人敢再明目张胆针对殷家,为了殷家,二公子还是谨慎决定的好!”
林裴钰这话已经隐约暗藏着警告与威胁,殷岳又怎会听不出,然而殷岳又怎会是受人威胁的人,依旧一副处事不惊的道:“殷家二十多年来只求安稳度日,如果不幸真有那么一天,殷家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还请林兄把殷某之意转告四殿下!”
林裴钰见殷岳软硬不吃,心中不由气愤,明明都是世家公子,殷岳却永远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在殷岳面前他无论多努力都永远得不到重视,就算他已经投靠了四皇子,却依旧要在殷岳面前低三下四,殷家不应也好,如此将来他林家辅佐四皇子荣登大位之后,还不愁没机会把殷家踩在脚下?
如此想罢,林裴钰心里好受了一些,只道:“裴钰话尽于此,还请二公子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