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有本事你别用任何家里的东西再跟我比!”厉之行道:“算了不说这个,就说当前的情况吧,如果你再这么担心下去,很可能会去做一件事,那就是想方设法把你这次的表现让你义父和忠叔知道。”
“然后呢?”李偃点了点头,他现在被厉之行劝住了,这么做的可能性小了很多,否则的话可能性确实很大。
“然后就简单了啊,你既然是不动声色的让你义父和忠叔知道,那肯定不会专门去找人秘密向他们汇报,只能是让他们道听途说的知道才好,那么这事就隐瞒不住了,会弄的全李家都知道,甚至安原的其它几家黑社会也都知道了。
“呵呵,然后呢,你的几个竞争对手,你大哥,二姐,七哥本来还没怎么把你看在眼里,结果呢这一宣传真是让他们刮目相看啊,自己这个弟弟绝对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啊!然后本来在暗处的你就要明面上跟他们竞争了。”
厉之行继续说道:“还有呢,黄乐他们知道了这事不是李家搞的鬼,是你李偃搞的鬼,他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个场子要找回来,这还是小事,更关键他知道了李家还有这么个潜力股,可不能让他发展壮大啊,现在那个老大,老二,老七就够头疼了,这个潜力股最好先收拾掉。既然这家伙在新广有生意,那么我们就派点人过去把它搅合了,只要没资源再有潜力也威胁不大。”
“嘿嘿,你说我刚才说的有可能出现吗?”厉之行微笑着看着李偃。
李偃心里不得不承认,有这个可能性,不过他还是嘴硬的说道:“只要我不散发出去,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毕竟我现在还根本无法和大哥他们比,他们都经营自己的公司好多年了,我还只是个学生,对他们根本没威胁。”
厉之行道:“对啊,但如果你再这么继续想下去,就可能真的走我说的那条路了。真正老道的人,他们都懂得一个道理做事留一线,这个不光是说放过别人,其实也是放过自己。做那么完美干嘛?难道不是逼迫自己吗?人力有限啊,你能算到所有的后果吗?
“这件事的完美,可能就会牵连到另外一件事,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相互联系的世界。或许你的方法更好,只是让你义父和李忠知道了,你还能在别人那继续隐藏,但你能保证不会连带出其它的事情?”
李偃点了点头,道:“那你说怎么做?就这样了吗?我还是想做点事情的。”
厉之行道:“怎么做还是在你,我个人的意思,就是你刚才所说,这样就挺好了。回去以后,什么也别提,继续低调,准备上学的事就可以了,他们愿意打听,那也只能打听出你赔了七十万,然后留下了陶大宝继续做生意,具体的过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他们肯定打听不出来。”
“而且,”厉之行意味深长的说道:“也许忠叔已经知道了过程也说不定,这种事一个人一个做法,我也没法保证他们一定知道或者一定不知道,但这些小伎俩根本没必要玩,把明面上的事情做好就足够了,顺其自然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亏得你还喜欢华夏文化,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道德经五千字我早就全背会了,还有谁说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洪老大肯定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李偃继续嘴硬,不过他心里也有些惭愧,自己背会五千字有什么用啊,不如人家只背一句却能用到点上。
“哈哈,”厉之行大笑,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又钻牛角尖较真了不是?那你觉得洪老大会跟他们说吗?他们能向洪老大打听到吗?”
李偃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既然算计,那自然要算全面了。”
“哎”厉之行摇头叹道:“算不全啊,没有人能算到所有的事,所以才有人说该放手的就放手。这就像炒股,你总是想在股票最高的时候卖掉,那才是利益最大化,但你能算出每次涨幅的最高点吗?我每次听到有人唉声叹气,说自己又没忍住,早卖了两天,要不还能多赚多少多少钱,我就很鄙视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这样的心态早晚要赔的精光。”
李偃轻轻的点了点头,斗嘴是一回事,但实际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显然厉之行的这番话他已经听进去了,不再纠结这些,而是思考着以后上学的事。
想开之后,李偃的心情确实也好了很多,可惜刚刚跟厉之行斗嘴,怎么能轻易“开口认输”?这面子过不去啊,所以只能自己偷着乐,两人一路都无话。
安原市李家李横江密室,李忠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说了太多的话,总要润润喉咙。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估计他们晚上就能回来。”李忠又补充了一句。
“呵呵,这个厉之行也算个人才,小偃挺有福气,能在狱中认识这样的人,不过这种人做事很老道,监狱里的嘴上交情还不够,通过这次事他其实也在试探小偃,小偃这次倒是没让他失望。”李横江还是那种金属的沙哑声音。
“呵呵,也没让我们失望,不过”李忠又皱眉道:“他会不会也在试探我们?”
李横江淡淡的道:“一个化灵而已,试探我们他还没这个资格,他也应该有自知之明。”
李忠点了点头,道:“既然小偃表现的不错,那我们是不是暗中给小偃一些帮助?”
“还不到时候,学校是他的另一个考验,等他达到了我们的要求再说吧。”李横江说完,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一切都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