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亮得刺眼,许言手心冒了很多汗出来,白时一点都不嫌弃的握住她的手,帮她擦拭汗渍。
“白时,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让外婆做手术?”
她真的好怕,好怕手术失败。
才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基本上已经注定了失败。
可不做手术,外婆依旧活不了。
许言低着头,不知是冷,还是因为害怕,浑身不住的颤粟,整个人站立不稳的差点摔倒。
白时心疼的把许言搂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大手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后背,声音醇厚的安抚着她。
“你没做错,换做是我,我也会让医生做这场手术。”
人之将死,就算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都要试一试,如果最后的希望都放弃,那才会让她后悔莫及。
一个小时的等待,就像是从炼狱里走了一遭,手术室的灯灭时,许言和白时期待的看向走出来的医生,谁也没有勇气走上前问一句。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凝重、哀伤的脸,语气沉重。
“手术时病人大出血……你们进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吧。”
许言的腿软了一下,脸上血色尽退,白时及时的托住她,下一秒许言推开白时,跌跌撞撞的跑进手术室。
刘桂芬面容苍白,毫无生气的躺在手术床上,双眼紧闭,再也没醒过来。
“外婆,不要丢下我……”许言跪在地上,眼泪无声无息的滚落下来,悲痛肆意蔓延整个手术室。
护士们都退了下去,白时走到许言身边,纤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黑褐色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
他的女孩在手术室里哭得肝颤寸断。
……
刘桂芬的尸体当天就火化了,葬礼是在第三天举行,来参加的只有刘桂芬生前几个要好的老伙伴,还有白父白母。
葬礼结束后,许言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
好友谢雯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
门铃响起,谢雯赶紧去开门,见到白时时愣了一下。
“你好,我来接小言。”
葬礼一结束,许言就说要一个人待着,于是白时送她回了她和外婆租住的出租屋,让她好朋友在这里陪她,他则去处理了一下后续的事情。
谢雯也是今天才知道许言结婚了,对于她这个闪婚来的丈夫,谢雯莫名的有点敬畏。
她赶紧让白时进来,然后指了指出租屋唯一的一个房间。
“她在里面五个小时了,午饭也没吃。”
白时走过去,手放在门把上转了一下。
“门从里面反锁了。”谢雯说道。
“有备用钥匙吗?”
“没有。”
白时皱紧眉头二话不说的就往后退了几步,一脚把门给踢开了。
许言抱着膝盖蜷缩的坐在上下铺床上,整个人呆呆的看着一处,白时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让她有一点反应。
“小言。”白时走上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跟我走吧,我答应了外婆要照顾你。”
听到白时的声音,许言的眼珠子动了动。
这个男人,在她最灰暗的日子里,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外婆的葬礼也全是他在帮着操劳。
这个男人真的很好。
见她终于有点反应了,白时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