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握拳,任飞极力隐忍,冷冷一笑,凝视着台下的罗芳,“你自己做了什么龌蹉苟且之事,心里清楚,你以为我爹还能容得下你?今日,我任飞身为人子,便代替我爹,休了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
任飞低沉的嗓音,回荡在众人耳边,看似平静,却隐含着滔天怒意。
惊闻此言,四周围各家族弟子,包括任家子弟,皆是大惊失色。任飞今天给人的惊讶已经够多了,想不到在击败任冲之后,现在,又再次语出惊人!
没有听错,任飞方才之言,竟是要代父休妻。
罗宏手中那张信纸,无疑就是休妻文书。
此子,当真是要逆天么?
养魂戒中,任我行幽幽叹息了声,“这混小子,真是倔脾气,也罢也罢,由他去吧,大不了老头子豁出这条老命,也要保他周全。”从任飞动笔开始,任我行一直在劝说他不要冲动犯傻,但还是低估了任飞内心的愤怒,最后只能作罢。
这一刻,不仅是四周围的人群,就连远处雅座里,城墙上的高手前辈们,都被任飞的举动惊呆了。
“任家这小子,竟要代父休妻?”陈家家主陈峰摸摸下颚,嘴角边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有趣,有趣,北安城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任飞这小娃子,究竟唱的哪出?不过话说回来,罗芳那骚货,确实挺会勾引男人的。”
旁边,紫清阁的雷轩,却是冷冷一笑,“代父休妻?这废物,胆子倒是不小!”
其他各家族的长老们,也都议论纷纷,不少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罗家所在的位置看去,不难发现,罗家的长老们之前再怎样淡定,这一刻,也都怒形于色,骚动起来。
不曾想,刚刚才开始的比武大赛,突然间,就发生如此多事。现在,谁还有心情继续比赛,都在关注擂台上,那虽然弱势,却气势逼人的消瘦身影。
当庭广众之下被无数人盯着,罗芳此刻脸色越来越难看,兄长罗宏刚要动手,她却是先一步怒斥道:“身为人子,就能代父休妻?任飞,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一句话,一张废纸,就妄想代替你爹?即便是你爹,没有证据,也不敢无缘无故,放言休妻!”
场面气氛越来越紧张,或许是出于内心的恐惧,神情激怒的罗芳说到最后,言语间,竟是连丈夫任天河都不放在眼里,显然在说:以我在任家的地位和贡献,就算任天河,也没那个胆量,轻易休了自己。
她这番话,有心人都能听出其中隐含的意味,例如城墙之上的陈峰,就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罗芳,时而瞟一眼罗家众人,眉头微微皱了下。
无论如何,罗芳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在不少人眼中,任飞不过是个十多岁未成年的小屁孩,即便父亲闭关不在,也不至于有权利,做出代父休妻的决定和举动。
但是除了罗家和任家的人,谁会关心这些呢,其他家族弟子,显然嗅到其中的八卦,都兴致勃勃地等着看好戏呢。
擂台之上,任飞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戏谑之色,“没有证据?九州皇朝律例,无论妻妾,三年之内无所出,可以休之!”他冷冷道:“罗芳,你嫁入我任家已有几年?可曾替我爹生下一子半女?光凭这一点,我爹要休你,谁能说三道四?”
皇朝律例?
大部分武者,都当是放屁,尤其是那些大门大派,何曾将九州皇室放在眼里。但无论如何,九州皇朝,仍是中原大地之上的最强势力,遍布和统治着这片富饶大地,不管你接受与否,律例摆在那里,也是一种无形的约束。
尤其是任家这样一直效忠帝皇的家族,律例的约束,不可谓不大。
任飞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醒悟。
四周围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是啊,任天河除了任飞这个私生子,好像一直没有其他儿女。”
“可能是任天河醉心武道,没时间风流吧?他现在不还在闭关冲击武王境么,好像都三年了,一直未曾出来。”也有人这样说道。
“不至于吧,那罗芳,在任飞还未出生之前,就早已嫁入任家,这么多年都没生下一子半女,估计啊,是这女人有病,生不出来,所以任天河才会跟其他女人生孩子。”
八卦之火,燎原而起。
许多不堪入耳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涌进罗芳耳中,即便她不想听,也萦绕耳畔,挥之不去。
不仅是罗芳,就连罗宏等人,在众多流言蜚语的议论下,也都难堪无比,脸色阴冷至极。
“闭嘴!”
罗芳自小娇生惯养,极要面子,哪里忍受得了这些议论,当即怒斥出声。随后,她恶狠狠朝任飞瞪眼过去,“你爹醉心武道,这么多年来都不曾碰我一下,我就是想生,也生不出来。这能怪我?说不得是你爹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下身不举,羞于启齿呢?”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不知觉中落入圈套的罗芳,话刚出口,任飞立即乘胜追击,狞笑道:“是么?我爹既然不曾碰你一下,那么,你此时腹中胎儿,是何人所留?”
音落,四周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