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许久,太后淡漠道:“既是有错,便该有罚,你自己去侧室领上一顿板子吧!”
果然……
“启禀太后,无忧确实有错,可却并不该罚!”凤无忧依旧半跪着,她的背脊却挺的笔直。
“啪!”太后怒而拍桌,喝道:“大胆,你竟敢顶撞哀家!”
“无忧不敢!”凤无忧随即抬起一张精致的小脸,眼底满是哀伤地道:“只是太后为何不听听无忧到底何错之有,便定了无忧的罪呢?”
“……”太后面色一阵古怪,她惩罚凤无忧,何曾需要定罪?又不是大理寺慎刑司,还需要证据不成?
不等太后说什么,凤无忧继续道:“无忧错在误以为闻人一鸣便是无忧的良人,无忧错在不知柳清云未曾与闻人一鸣成婚便有了身孕,无忧错在没有被闻人一鸣一掌打死侥幸活了下来,无忧错在任性跟闻人一鸣解除婚约。只要无忧活着,就是错!只是不知这哪一项错能让无忧领一顿板子?”
说着,凤无忧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虽不强说委屈,可这一句句当真诛心,让想要不分青红皂白处罚她的太后都一时无言。
她若真因为这些处罚了凤无忧,倒显得她不近人情了。
可这不罚,她又怎么气顺?
想了半晌,太后冷然道:“纵然你巧舌如簧,可错了就是错了,这板子免了,正好你母亲奉命练兵,你回府后禁足一月,将女戒抄上一百遍好好修身养性少惹事,省的给你母亲丢人!至于你和闻人一鸣的婚事就此作罢,哀家会给你另择良婿。”
“无忧领命!”凤无忧俯首,貌似恭敬,可嘴角还是不可抑止的勾起讽刺的弧度。
太后对凤无忧的厌恶还真是毫不掩饰,这么牵强的惩罚都能落到凤无忧身上,也难怪她脾气古怪暴戾。
至于婚事作罢,她求之不得,负心薄幸的男人她看一眼都觉得作呕。
“下去吧!”太后厌恶的看了一眼凤无忧挥挥手,好像只要看见她,就觉得碍眼。
“是!”凤无忧刚想退下,婉娉公主娇笑着进来了。
“太后,宛娉真的好想你!”宛娉公主笑嘻嘻的福身行礼,不待太后说什么便走到太后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娇笑不停。
“你这丫头,总算舍得来看哀家这老婆子喽!”不同于面对凤无忧时的冷厉厌烦,太后对宛娉公主可真是放在心尖上疼。
“哪里有,宛娉可是每日都想着太后您呢!”宛娉笑着撒娇。
宛娉公主无礼随意,她当做天真可爱,凤无忧稍有不慎,便能被她打上一顿板子,这心偏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就是皇后方氏的脸色此时都有些变了,宛娉公主乃是贤妃唯一所出,因着太后偏爱这唯一的侄女,贤妃在后宫中的风头一度将她这个皇后都盖过去了,若不是陛下念在少年结发之情,只怕太后早就扶贤妃登上这贵妃之位,就是她的后位都岌岌可危。
许是上天垂青,这最后登上贵妃之位的是家族势力一般,仅凭着陛下垂爱的柳清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