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只是最不痛不痒的惩罚,凤无忧早就料到陛下不会拿她怎样,也就一直未担心过。
至于柳清云那个女人则凄惨了些,本来她还是侧室,现在却被一道圣旨给硬生生压成妾室,陛下虽是明面上没有下旨贬她为妾,可是那妾室两字一出,她便再也翻不了身了,妾只是妾,入不了闻人家的族谱,死后也不能埋入闻人家的祖坟,生的孩子也只是庶出,柳清云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陛下此举难道不怕柳尚书不满?还是说朝堂上有了什么新的动向,陛下利用这件事来打压柳尚书?
有了这层认知,凤无忧的心情难得好了许多,别人许是看不出来,可她却知晓喜堂之上柳清云的故意挑拨。
宣旨太监走后,大长公主凤清幽静默的看了她许久,只开口说了一句话:“你是不是我的女儿?”
她沉默了一瞬,还是决定隐瞒实情的真相,不论是出于对她真实身份的隐瞒,还是对于一个独居带大女儿的母亲,现在都不是说出真相的好时候。
于是她回道:“娘,你怎么这么问呢?我不是你的女儿谁是啊!”
学着记忆中凤无忧的神态语气,她伪装的惟妙惟肖。
她说罢,长公主似是松了一口气,彻底将心中的怀疑掩去,许是忧儿受了刺激白日里才会做出那些异于平常的举动,她原是不该怀疑的,关心则乱,尤其是太医还说出忧儿已经去了这种话。
想到这里,长公主眼底闪过一丝利芒,那个庸医,若非忧儿清醒的及时,只怕她真的会血洗丞相府,届时公主府与丞相府只能不死不休,她倒是不怕什么,只是皇帝哥哥会不好做。
天家子女,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自由随性,要考虑的事情也不是简单的只为自己。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独自带大忧儿,让她成为没有爹的孩子。
又枯坐了一会儿,长公主便离开,让自家女儿好好休息,别的不说,她额头上的血洞可是实打实的伤。
待长公主离开后,凤无忧低沉的笑着,笑的苦涩。
在她死的那个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能再次睁开眼,还是借着别人的身体。
恍然间她似是看到她死之前,那个男人拥着另一个身着嫁衣妖娆绝美的女人,冷冷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仇人一般。
她绝望大笑,举剑遥指,癫狂地大吼:“秦羽,我与你恩断义绝,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是否男人都是这样,爱着的时候百般好,不爱的时候便弃如敝履?只是直到死,她都不确定秦羽于她,究竟有没有真心,抑或是他一直在利用她?
她想要杀了他,可是她的剑还没有袭到他的身前时,她看到那个女人恶毒一笑,她体内的毒也发作了,一支冷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射中了她的心脏,她最终没能杀了那对狗男女还枉死他们眼前。
现在,她重新活了过来,她必要曾经背叛过她,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而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摆平无忧公主的事情,毕竟她以后要顶着她的身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