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儿媳妇连忙陪着笑脸,解释道,“这不是我家主子手头有点余钱,想做点贩卖煤球的小生意,可是北京本地的煤不是贵吗?所以到运河边上来打听,外省的煤是不是要便宜一点?”
那掌柜的视线在钱三儿媳妇脸上打量片刻,又歪着脑袋朝外面觑了一眼,看见钱素素,不由得愕然说道,“你家主子怎的让个女子出来奔走?”
“呵呵……”钱三儿媳妇尴尬赔笑,“那就是我家主子,这不是没办法吗?”
掌柜震惊莫名,便显出一丝怜悯之色。又思忖片刻,便说道,“其实说与你听也无妨,反正煤球生意我们作坊也是不做的。咱们烧窑用的煤炭都是北京本地的,就在顺义,沿着潮白河南下,正好能转进这运河航道。若是从山西或是河北买煤,就得走陆路拉大车,那价钱可就大发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多亏掌柜的指点,不然我家主子可要花冤枉钱了!”钱三儿媳妇呵呵笑着连番道谢,这才出来。
钱素素听她转述,这才知晓,原来这个年代山西的煤炭这么不好卖!她小时候家里也是烧过煤炉子的,山西无烟煤,亮晶晶黑得发蓝,根本就没有呛人的烟气。可是这个时候,却还珠玉蒙尘呢!
主仆两人便往巷道里面走,很快找到刘记铁匠铺子。
刘铁匠生就一副标准的铁匠身板儿,这才四月天,已经打着赤膊,露出油亮发黑的腱子肉。钱素素站在门外,隔着帽帘打量他的面相,觉得这人应该不死板。
果然,这回那铁匠研究了一会儿,便问了几个问题,钱三儿媳妇却回答不上来。
钱素素这才走进去,隔着钱三儿媳妇,背对着他回答问题。
那东西其实简单,解释清楚用途,刘铁匠便马上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