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惟穆的身形僵住了,缓缓转身,脸色变得很难看,讪讪笑道,“素儿竟是比以前变得聪慧许多,看出端倪啦!”
不得已,钱惟穆说出实情,“其实,秦公子一来就跟为父请罪,说是正跟家里闹着呢!后来你母亲和馨儿出来了,我们也就没再说下去。这明年秋后过门的话是当着你母亲和馨儿的面说的。”
“为父看得出来,秦公子对素儿十分喜爱,他又是家中独子,这事儿一定能成!”钱惟穆说了些安慰的话语,然后又拍胸脯保证,“素儿,你放心!若是秦家敢出尔反尔,为父到底是这通州的县丞,绝不会放过秦家!至少让他们在这通州开不成店还是没问题的!”
钱惟穆毕竟还是关爱她这个庶女的,钱素素听得心里一暖,轻轻笑着点点头。
三天后,钱三儿媳妇去取回了新做的棉絮。
钱素素翻出清洗干净的被面和被里子,缝成被套,将两床新棉絮套好。厚的做垫褥,两床薄的做盖被,总算可以把原先那些破烂儿换掉了。
收拾完,看见钱三儿媳妇又在东厢房外面转悠,这已经是第三次。第一次钱素素没理她,第二次以为是没有给跑腿儿的小费,便给了她吃剩的半包点心。这会儿她又来了。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钱素素坐在外间的八仙桌旁,喝了一口新泡的热茶。
自从回到这个家里,她有事儿便支使钱三儿媳妇,随时给些小恩小惠,比如说小点心,还有那些不要的被褥。
钱三儿媳妇进进出出总穿着那件破旧的赭衣,钱素素觉得实在破烂得碍眼,便翻出自己以前穿的一套旧衣裙送给她。几天下来,钱三儿媳妇已经俨然是她的跟班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