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鹤面色微变,苦涩道:“三弟因为经脉尽断,不良于行,只怕是不便与教主见面。”
众人一起叹息。
虽然如今消息已经传开,大部分武林中人都知道沈振衣经脉尽断,但从沈白鹤口中证实,天下无双的沈三公子成了不能行动的瘫子,还是不免令人嗟叹。
“我不管!”许不留身为魔教教主,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蛮横道:“若不是沈振衣动手,就是你们弃剑山庄架下梁子,我徒弟的血债,也自当向你们弃剑山庄讨还!”
沈白鹤提高了声音,喝道:“许不留,今日是家父寿辰,我诸多忍耐,不与你计较,你可不要以为弃剑山庄好欺负!”
他这话运足了真气,也是声震于天,展现了一手强横的实力。
在内行看来,沈白鹤如今虽然还没有踏足于九幽之地绝顶境界,但也已经是武道第七重巅峰,比之十大高手最末的智缘道人都已经差相仿佛,不出十年,就能水到渠成的晋级第八重。
这样一代代后继有人的弃剑山庄,确实不用畏惧区区一个魔教教主。
许不留放声狂笑,“好!既然如此,那本教便与弃剑山庄不死不休!”
魔教传承不易,又分为诸多派系,他好不容易在蓑衣人死后控制局面,就等着这唯一的嫡传弟子帮手接班,没想到死得不明不白,他怎能不怒?
如今沈白鹤又是这种态度让他下不了台,若是就这么无功而返,让他这个新任魔教教主怎么坐得稳?
他也是骑虎难下,只能发出开战的狂言。
魔教势力庞大,传承久远,虽然不如弃剑山庄底蕴深厚,但他们聚集了鸡鸣狗盗邪恶之徒,行事不择手段没有下限。在这大喜之日,弃剑山庄惹上这样的敌人,总是晦气。
众人不免为弃剑山庄担忧。
这时候却听庄中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许不留,段无血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来找我便是,与弃剑山庄无关。”
这声音并不高,不像许不留或是沈白鹤那般声如惊雷,但清清朗朗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边,就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一般。
与语声同时,一架木质轮椅缓缓推出山门。
轮椅上一个少年白衣胜雪,面容恬淡,似笑非笑的看了沈白鹤一眼,又转头望向铜剑顶端的许不留。
“沈三公子!”
众人一起高呼。
许多人并没有见过沈振衣,但他的风采与神韵,又岂是其他人可以模仿?
只要这个少年一现身,甚至不用说话,在场之人就可以断定这就是天下无双的沈三公子。
他便如同浴火凤凰一般耀眼,在他身边,无论是什么新秀耆宿,全都一起失去了光彩。
沈振衣目光扫过众人,微微颔首道:“请诸位做个见证,沈三行事,当然一人做事一人当。大哥,你也不必惺惺作态演双簧,你今日的手段,我已尽知,你能叫动多少人一起出手?”
他微闭双目,满脸的不以为然。
“一个许不留,那还远远不够。”
许不留是当年的魔教第二高手,仅次于蓑衣人,如今天榜排第三。以前的沈振衣或许可以胜过许不留,但也得慎重对待,如今他经脉尽断,反而这般轻忽?
在场诸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胆!”
许不留也勃然大怒,他何曾被人如此轻视,气得七窍生烟。从铜铸古剑上一跃而下,便如同一头大鸟,飘飘扬扬浮于空中,右手遥遥朝着沈振衣脑门抓去。
这一抓是魔教体用不二的神功,许不留出手已经炉火纯青,纵然距离尚远,气势却笼罩沈振衣全身,便如大雕捕食弱兔,令人恐惧生不起抵抗之心。
即使是面对一个废人,许不留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出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