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斌这样社交经验不足的几乎不知道开场白,一般只能等对方先开口,自己则只能坐在一边干耗着。这就容易让人看出并不精明,多半是要吃亏的。
“久闻石兄弟蹈锋饮血、有勇有谋,前段时间不光杀了郑州达鲁花赤,最近还一举荡平了为祸荆州的三个匪寨,王某实在是佩服。”
果然是个老人精,石斌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王管事便拿着他的功绩开始了交谈。仿佛对石斌了解很深,非常欣赏的样子。
石斌当然不会就这么认为他是真的欣赏自己,立刻自谦道:“王管事谬赞了,卑职不过是一山民而已。多谢王管事看得起我这莽夫。”
“石都头真是会说话,难怪薛指挥愿意帮你。你是说想弄几个懂制造兵器的匠人?”
“是的,王管事。我这冷兵器够用,但是我不想手下伤亡太多,所以想造点火器。这样可以我的提高作战能力还可以自己制造更好的火器,不必再依靠他人更可以减少伤亡,如此一举三得,所以卑职才想请王管事帮忙。”石斌笑着说道。
“这忙可不好帮。造点刀枪剑戟还可以用打铁来打擦边球,花点银钱就可以糊弄过去。可这火器就不一样了,这可是造反啊,一个不小心你我可都是要掉脑袋的,说不定还要株连。石都头本意虽好,是为了国家和将士,但是这风险太大,王某非不为也,实不能也。”王管事立刻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拒绝了石斌的请求。
看着王管事这奸猾的模样,石斌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暗火,只想暴揍他一顿。不过如今有求于人,只得压下火气使劲恭维。
“王管事太谦虚了,您的能力哪里会在乎这点小事。何况管事大人向来胸怀天下,以家国兴亡为己任,如此深明大义之人怎会坐视不管?”石斌舌灿生花的奉承着王管事,说到后来他都忍不住想吐。
但是见这老油条也只是点头笑笑,却还是不为所动,不得不佩服他的厚颜无耻。他只好用最后一招“银票攻势”。
“久闻王管事在绘画上多有造诣,卑职最近弄到了一幅画,据传是韩熙载夜宴图真品。”说完他就从袖袋中拿出了图。
看到这幅图王管事摸着胡须,犹豫道“石都头真是厉害,连这都知道。不过我还是很为难啊!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情,”王管家故意叹了口气说:“除非能封住那些匠户的口,否则王某实在是如履薄冰,恐怕会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当然知道这还是假模假式的装正经,不过是觉得他冒的风险比这幅画的价值高很多,所以不同意。
“原来如此啊,王管事放心。大不了我多给他们点劳务费,您不必担心我一毛不拔的。如果您发现我言而无信,请来和我交涉,就是直接调回那些匠户石某绝无半点不快。”
说完,石斌又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看着手中的韩熙载夜宴图和那银票,王管事笑道:“石都头多礼了,你这么深明大义我怎么好意思收这些东西?你当我是见钱眼开的人?这么弄我可不高兴。”
知道聊成这样这王管事就肯定已经非常动心了,不过为了不功亏一篑,石斌又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他手里。
并笑着说道:“不,不,不,这不算什么,您帮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如此不知好歹?何况您收了我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不过是两个画友之间的交流而已。”
听了这些话,王管事这老油条终于放下心来,答应第二天就调十个优秀的火器匠人送到兵营听候调遣。
不过一再告诫石斌不可以把他们长期的留在营中,要另找一处安置他们,而且得比较隐蔽。说完这些王管事就拿着名画和银票哼着小曲回家了。
石斌终于了了一桩事,虽然非常肉疼,但是在回营途中还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