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点是度假,说难听点,是不相信自己。想想也是,任谁碰见这种事情,若是心中没有起疑心才怪。又不是三岁小孩,而且经过这种训练,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个突如其来的女人,这其中必然有猫腻。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王庆不会给自己安排任何任务。不得不说,自己还是太嫩了,当时以为天衣无缝的说辞,认真起来经不起半点推敲。
“一旦说出的话是收不回来的,语言是把利刃,使用不当便会成为可怕的凶器,因为一句话的差错可能失去一生的挚友,一次擦肩而过可能再也见不到了。”陈灏默默地念叨着。
必须想办法改变这种局面,经过这一路的思考,陈灏认为云顶大酒店是突破口。既然王庆让自己来这里度假,若是不表现出一些改变,很难从内心得到认同,更别说深入组织内部。中国古代常说,要想入伙,必须有投名状。
亮子看着眼前沉迷在赌博中的陈灏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觉得很正常。王庆曾给他们说过,视金钱如粪土,那是假话,金钱就是金钱,任何人在金钱面前都会发生动摇,如果他选择回避,那是出的价钱不够,又或者因为理想。可是,有一件事他必须承认,在金钱放在眼前的那一刻,内心所产生的波澜以及震撼力,远远超过任何时候。至于自己,在经历生死之后,忽然看明白了这世上的一切,只要自己想,所有一切可以是过眼云烟,也可以留在身边。
五万美金刚刚兑换的筹码,只用了一个下午就消耗的干干净净。醉醺醺的陈灏站起身时,还有些恋恋不舍。在周围人再三催促之下,才不情不愿站起身,拉着目瞪口呆的亮子朝着房间走去。
“你干什么?”如果是前两天,亮子肯定不这样问,可现在已经能料到陈灏想干什么。
“拿钱,换筹码。”陈灏很随意的说道。“刚才若是再有……再有一点,我……”
“你这两天已经输了二十万美金了。”亮子拉住陈灏,“要不我们休息一下?”
“休息什么?老子运气这么好,一下午就赢回来了。”陈灏一把甩开陈灏,晃荡着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一把拉过身后的亮子,附耳道。“你信不信我下把能赢回来。”
亮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句话自己这些天听到不下十次,可每一次陈灏都铩羽而归。若不是每天晚上自己强行拖着他回酒店,或许能连续奋战三天三夜。也不是说陈灏没有赢过,刚开始的时候他面前至少放了三四百万美金,当时就劝他见好就收,可后来的情况不说也知道。
望着渐渐消失的陈灏,心中竟然微微有一丝难受。这个曾在自己心中是一条汉子的家伙,已经在金钱的腐蚀之下,彻彻底底的坠落。更可怕的是,当自己把这一切告诉王庆的时候,王庆非但没有生气,相反还异常的高兴,并吩咐到,若是陈灏没有钱,就立刻告诉自己。
不出意料之外,刚刚消失不久的陈灏很快出现在眼前,除了多了一叠美金之外,左右两侧还多了两名摩登女郎。“走,继续。”当陈灏路过亮子身边时,一脸兴奋的说道。
金钱、美女,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数百只眼睛盯着荷官手中那张小小的扑克牌,在一声声呼喊声中缓缓打开,有的地方中爆发出欢声笑语,然而更多地方则是唉声叹气。筹码发出清脆的声音,或者流入荷官面前的盒子,又或者被推到客人的眼前。一百美金变成一万,一万美金变成一百,富人、穷人的身份在这里来回不断变换……
陈灏让摩登女郎坐在自己腿上,一边感受着女人身上的柔软和雌性荷尔蒙,一边摸着牌。
“刘老板,都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刚刚离开才二十分钟,就有两个美女相陪,恭喜!恭喜!”一名赌客看着重整旗鼓杀来的陈灏,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调侃道。
刘永,刘老板是陈灏在这里用的假名字,用自嘲的话说,自己差点变成清朝宰相刘罗锅。赌客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确,既然情场得意,想要在赌桌上大杀四方,根本不可能。
“王老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这叫红粉加持!”陈灏用上海话回敬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