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缠着玄天权?难怪他的俸禄不够用,果真是不当家不知愁苦。
颜疏雨想起那天玄天权的下跪,心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
天空下起飘落雪花,又下起一场小雪,纪楚楚伸手接了一片,欢喜得紧,可惜不一会就化了,她叹了一声,紧紧地依偎玄天权,“如果像夜明珠那般不会化就好了。”
玄天权低着头没有答话,其实他很想点头,但是无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心里也不好受,连心爱的女人想要的东西都给不起,枉为七尺男儿。
纪楚楚见他不答话,抱着他的手臂,依偎央求:“王爷您就大发慈悲,买一个给楚楚好不好。”
玄天权低着头,似乎要低到尘埃里,此时恰逢南处溪经过,玄天权立即叫住他,“你到哪里去?”
南处溪听到王爷声音,停下匆忙脚步,环顾四周,才在梅花园亭子看见王爷,他负手而立,挺直腰板,而在他身后坐着纪楚楚,似乎正在耍小性子,蹙着眉头频频眺望王爷有什么话想说而不敢说。
南处溪一下子明白,站在梅园门口,对着王爷深深作揖,“回禀王爷,颜氏的女婢前来讨要药草,恰逢天寒地冻,她穿得单薄,属下便送到内院门口,让她拿去。”
“颜氏”玄天权面无表情,“她可好些了?”
“好多了。”南处溪不咸不淡答道,仍拘礼。
玄天权不敢回头看纪楚楚,目光一直落在南处溪身上,“自她伤重,本王从来没去看她,有些不忍,处溪,你陪本王去看看。”
“是。”
说罢,他背对纪楚楚摆了摆手,然后大步流星离开梅园,纪楚楚不敢追,兀自在亭子里跺脚声闷气。
玄天权其实并没有去长情轩,找个由头罢了,拐了个弯转回书房。
南处溪瞥一眼玄天权,问道:“王妃提起夜明珠?”
“我如何说得出口不准买。”
“听说纪大人会赶在皇上生辰前回来,还有两月有余,不如这些天尽量避开王妃?”
玄天权想起纪战北,眼前一亮,稍微安心些许,点了点头,怅然说道:“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王爷,有些事我本不该管,可实在看不下去,”南处溪难得叹气,“说句不好听,王妃并非聪颖之人,甚至比不上颜氏,你这般纵容,会招来祸患。”
玄天权先是一愣,回过神之后,摆了摆手,“她一个弱女子,能招什么祸患,且纪战北视她为珍宝,从小没让她受过一点苦,我不能让她嫁给我之后,反而受尽委屈。”
南处溪见他浑然不放在心上,急得快哭出来,“王爷,夜明珠并非必需,不买怎么了?难道会死吗?这些消遣的玩意,不买也罢。”
玄天权低头没有答话,心里暗想话虽这么说,但是他不忍拒绝心爱的女人每一个要求,他也怕看到她失望的神情。
他与南处溪一起长大,自己什么心思,南处溪知道得一清二楚,一般不会强行劝阻。
如今……唉,玄天权叹了一声,看着南处溪的眼神充满愧疚,“操持王府不容易吧,这些年难为你了。”
南处溪看穿他想岔开话题的心思,苦劝不听,也动气了,厉声呵斥:“你没有少她吃穿,连管账和府中前院后院各种事宜都是我在处理,你对她百依百顺,还想怎么样,如此不知感恩,没良心的人,还供着她作甚!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