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你的狗嘴!”
未等莫林说话,一剑修便已仗剑瞬至道牧身前。
“这么狂?”道牧哑然,纵身一跃,决刀与对方剑尖蜻蜓点水,宝剑攻伐轨迹立马偏移,道牧已欺身而上,决刀反持,刀柄狠狠捅在对方腹部。
噗,五脏移位受损,大口吐出淤血,道牧已悄然离去,剧痛中,他失去了意识,重重倒在地上。
见同伴被道牧一招放倒,不是惊恐,反而群情激奋,义愤填膺,纷纷挥动武器朝道牧袭来,周围行人纷纷避让,街道顿时一扫而空。
道牧无惧,酒鬼瞎晃再现,东倒西歪,每次堪堪躲过攻击。道牧气力如龙,决刀戴鞘以做棍棒,抡起人来,非晕即残,哀嚎遍野,血吐一地,方圆百米,房屋坍塌,一片狼藉。
“一群白痴,就这程度还想让我领进织天府?”莫林暗暗骂道,忽而清风拂面,道牧已临至他身前,唯见道牧手中决刀欢舞,莫林想起东区传说,初阶地剑境也有些慌乱,背负在后的两手微微颤抖。
“莫林兄,想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道牧的声音犹如恶魔的呢喃,在莫林脑海中不断回响,两手停止颤抖,全身僵硬在当场,久久没有动弹。
道牧轻轻地来,轻轻的走,不带走任何东西,却留下一句莫林挥之不去的话语。
“好一双绝望的双眼。”金牛婆婆叹息,牛郎闻言,转头一看,一边抽烟吐烟,一边拍腿惊赞,“好一双漂亮的眼睛。”
这几日,祖孙二人一路跟来,还是第一次看见道牧正脸,看见道牧的眼睛。
“二位是?”道牧这才发现祖孙二人,方才开口,候大壮便热情将祖孙二人介绍给道牧。
道牧与牛郎竟相互对视十数息,若不是候大壮知道道牧喜欢女人,还以为道牧看上牛郎。
望着道牧他们离去的背景,金牛婆婆那双牛眼不禁闪烁水光,“这种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啊?”牛郎猛吐一口烟,咳咳被呛了肺,咳嗽连连,七孔生烟,“老太婆,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我是说,世间每一样都比你优秀的人?”
“老太婆的意思是这红眼小子,将会是我的劲敌?”
“你们不是敌人,应该是朋友。”
“放屁,比我优秀的人都是我的敌人,而且还每样都比我优秀。”
“……”
这才离去几天,城里人头躜动,车水马龙,阿萌愣是挤了半个时辰,方才回到剑机阁据点。
穆扎并不在,最近剑机阁与陀奉拍卖行开始全面合作,常驻弟子仅剩三百余人,全由冯阳领导。
“三日后,内城开启,届时情况会好很多。”冯阳笑吟吟,最近处于上升状态的他,感觉人生充满了希望。
皆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他的月奉一个月才一斤灵石,其他人更少。一颗极品朱果,改变了他的未来,让他甚至可以拼天剑境。
“估摸这一次得有五十万人进城,我见街上好多人因为争抢房间打起来。”候大壮好奇大量周围环境,本以为要住街头,想不到剑机阁跟道牧的关系好到可以让他这么外人进来。
“求学的百余万,陪同的二三百万,号称史上最大规模求学,很多地方一间房当成几间房来用,都不够。”冯阳惊叹到,剑机阁每年也有不少人,只不过真心求学的没几个。“中城陪同的大部分自己在外城寻找下榻之地,依然供不应求。”
“这么夸张……”一直不开口的道牧,不禁转头。
三日后。
天才蒙蒙亮,外面阵阵嘈杂声将道牧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打开门,道牧阿萌步履蹒跚,睡眼惺忪,太阳还没露角,只见些许东来紫气,一隅桔色祥云。
“阿道!”候大壮巨大的身影挡住了道牧阿萌的光。
道牧阿萌默契抬起头,“噗”,一人一兽将漱口水喷候大壮一身,原本花枝招展的打扮被这么一喷,顿时狼狈不堪。
一定小红帽,耳朵夹着一枝花,不知是哪个妖孽给候大壮花了眼线,贴了眼睫毛,一袭不伦不类的大黄道袍,下半身还穿着麻裤,且还卷起裤腿,露出猴子一般的毛。
“何方妖孽!”未等候大壮生气,道牧已先发制人,随后操起棍子就要夯下去。
“阿道,是我啊!”候大壮往后一跳,一脸苦笑,浑身湿哒哒,水还在滴,晨风袭来,凉得候大壮打了好几个颤。
冯阳等人整齐代发,他们刚一进门看到候大壮如此模样,“何方妖孽!”众人拔剑相向,把候大壮羞得欲哭。
其实大壮并不丑,只不过皮肤黝黑,不适合这些花花绿绿,花枝招展的东西,更何况他的审美真的不行。
嬉笑声中,道牧从其他剑机阁弟子那里借来些许衣服,给他配上一套纯黑的混搭服,配上他那黝黑的皮肤,方才不觉得突兀,稳重气质中还多出几分霸气。
内城,平时并不对外开放,里面生活这牧星山修仙门派的弟子,唯有每年招收新人方才开放。
进入内城之后,冯阳便带着一众弟子离开,百余万人陆陆续续涌入内城,却如同一个大湖泊,倒入一缸鱼,走在街道上并不觉得拥挤。
牧星镇在这里也有一个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开放,这才给信物给冯阳,让他们去交涉。
奕剑门与织天府相对,登记领牌人数旗鼓相当,最年轻的才六七岁,最老已经白发苍苍,对于这类人他们来者不拒,交上一斤灵石,便可领牌,然后可以先行离开,寻找一个暂时落脚之地。
“继长老。”道牧见继璇玑匆匆走过,她身后跟着一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眼睛不由一亮,此女竟与李雯诗有几分相像。
“喔?道牧,几日不见,你已至中阶驳剑境,有点意思。”继璇玑这才发现道牧,“只不过,以你这资质,想要进织天府恐怕很难,进奕剑门也难。你去第一百零一街头,那里有个阿难剑宗,他们应该会要你,哦,对了,他们也教授牧道。”
道牧闻言,付之一笑,看继璇玑身边女子数息,便转头离去。
“奶奶,此子莫不是你说的不知天高地厚之徒?”女子樱桃嘴轻启,方才觉得道牧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并非如同其他男人那般赤裸裸,也没有让她感觉不舒服。
“哼,除了他,还能有谁。愚不可及,牧苍的教育得有多失败,教出这么一个养子。”继璇玑抿嘴冷笑,望着道牧离去的背影,目光淡漠冰冷,方才理都不想理会道牧,好在今天她心情好。“那双眼睛妖得很,听说是因为喝了亲父亲母的血,逃过死劫,却也烙下这么一个诅咒。”
“喔,这么说来,此子有点意思……”
女子转过身,看道牧远去的背影,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