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阿颖特别喜欢道牧,亲近道牧。
……
道牧正睡懒觉,外面一阵阵骚乱让道牧踢开棉被翻起身。赤裸上半身,跑出了屋,小掌柜迎面跑来,气喘吁吁,不能言语,肥手直指向天。
道牧抬头,黑色椭圆之物映入眼帘,时空涟漪连绵起伏,遮天蔽日,似那巨鲸探头般,那壮丽景观,震撼人心。
飞梭!
“是了!”小掌柜猛地拍自己大腿大叫,“前些时日,我听得些消息,织天仙女将莅临牵牛星,前往那牧星山,说是寻那一代织女遗落的仙器,顺便祭祀牛郎之灵。”
道牧两手环抱在胸,右手捏着嫩滑下巴,淡漠冰脸看不出任何异样。
“我说小黑哥,城中很多人都要去牧星山脉,望能够一睹织女仙容。你这表情,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还是不是男人?”小掌柜看道牧就像在一头人形怪物,不由得想起媳妇描述道牧给阿雪按摩都不曾有过寻常反应,俨然正气君子,“小黑哥,该不会性取向有问题吧?”
小掌柜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下一秒便后悔捂嘴,小心翼翼观察道牧面部神态变化。
“难道一定要我显出对织女的浓烈兴趣,才能证明我性取向没有问题吗?”道牧微微转头,余光扫视小掌柜那脸,“日后午夜,我潜入你房间,让你喜当爹,让嫂子给阿颖再生个弟弟妹妹怎样。都言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你,你,你,过分了啊!一家人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小掌柜不听道牧说完,愤懑大步离去。“我生气了!”
道牧转身回屋,口中呢喃自语,“若我一直都无法正常修行,当如何报血海家仇,当如何娶织天仙女?”
嗡嗡嗡……
墙上怪刀颤动轻吟,道牧目波淡淡,冷如冰,“呵!靠你啊?”话落,便不再看它,甚是嫌弃。“还不如我自己做梦……”
怪刀有灵,见道牧竟如此嫌弃它,为表示不满,震动幅度大了几分,声音也大了几分。
尽管织女莅临牵牛星,道牧的日子却没多大变化,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惊喜,没有波澜,还是那样周而复始,平平淡淡。
酒楼的客人少将近四成,小掌柜整天在柜台,呜呼哀哉,要死要活。道牧怎会不知小掌柜哗众取宠,哪怕客人少了四成,也不见得小掌柜会亏钱。
看小掌柜这模样,更像是在为自己无法去牧星山脉而悲嚎。难怪这段时日,一向善良贤惠的嫂子脾气有点怪,火气有点大,小掌柜脸上时不时会有些淤青的地方。
“一个凡人吃仙人的醋?人真有趣。”
这日,道牧骑着一头神异龙马跑进山林,龙马轻车熟路,很快绕进了一处幽深密林。
空间涟漪荡漾,景色扭曲,眼前画风突变,来至一处世外仙境。
此处涧池七座,颜色各不同,池水不见底,水面雾气袅袅。仙鹤,灵猴,浣熊,蝴蝶,各种灵兽在此嬉戏,好不潇洒快乐。
彩虹涧,一处与世隔绝的仙境。
自道牧跟黑叔生活后,黑叔常带他来这仙境的涧池泡澡,还跟道牧常常吹牛,这里才是当年牛郎邂逅织女的地方。
道牧嗤之以鼻,此处怎会是牛郎与织女结缘之地?若说谁最了解牛郎和织女,非他莫属。
由于常泡涧池,四年过去,道牧的毛发已由白变黑,身体状态愈来愈好。道牧没少埋汰黑叔不教他修行道术,否则他的身体一定恢复更快。
黑叔有苦难言,从未见过道牧这等怪事,一双漂亮眼睛能把全身经脉吸干。道牧体内萎缩得快要看不见的经脉,怎能修行,道牧能有今天成就实属不易了。
这头龙马本是道牧在此降服,松开缰绳,龙马撒腿奔入林中找寻同伴玩耍。道牧快速解掉身上的衣物,人未行,已将怪刀扔往那口最底层最大的无色涧池。
“咚!”声如雷,怪刀没入水中,却掀不起一道浪花。
道牧站在最上层的红色涧池旁,正要鱼跃入池,池中蓦然跃出一赤身女子。
“谁?!”两人异口同声,目光同时扫视对方身体。
此女名花依兰,肤若白玉,面如凝脂,身段天资婀娜,眉目流盼,浑身荡绕缕缕仙气,欲望与神圣的完美结合体,谁人见了心中难免生出犯罪冲动。
道牧从那女子仙容转到胸前两座大岳,粉嫩两点无限放大,血眼一股热流喷涌,瞬间充斥大脑,两眼一抹黑,即晕过去,身体顺势下落。
“噗咚!”巨响,掉入无色涧池,掀起巨浪。女子这才从惊魂中回过神,举止间妙若仙,美眸透着复杂,直视缓缓沉入池底的道牧。
一时间,她心平如镜的心掀起波澜,脑热得没了个主意。
良久,凉风徐徐抚脸,女子稍微清醒,“唉……我虽已位列仙班,贵为织女,可终究没那狠心肠。”旋即跃入池中,一身血肉少一点太少,多一点太多,婀娜身段,胜过美人鱼。
道牧状况怪特,七尺之躯重如万钧大山,织女仙躯凡力托不得,非得施展仙力才将道牧托起,湖底腾飞冲天犹如当年女娲娘娘高举五彩巨石的补天之姿。
纤手一招,衣服活了过来,自行套在道牧身上。美眸流光溢彩,道牧浑身被看个通透,眼前少年不过一介凡夫,竟让她耗费仙力方才托出涧池。
织女不禁好奇伸出手,食指凝聚星芒,轻点道牧眉心,道牧登时舒展眉头,怡然自得。
这时!
咻,一道幽芒飞来,寒意刺骨,令人胆怵,织女本能抬手,挪步闪避。
为时已晚,嘶,织女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冷气,痛感侵袭全身,幽芒割破笋指,三滴艳红落在道牧唇边。
仙血有灵,欲要飞回母体,怎料道牧此时好死不死伸出舌头将仙血扫入口中,喉咙涌动,咕噜一声,吞咽下肚。
“好甜……”道牧啧吧嘴,口言梦话,身体悄然荡起彩氲,将他罩在其中。
“仙血亦能吸收,此子果然古怪,莫不是哪路神仙戏耍本宫。”织女呢喃低语,目光却已直视那道幽芒,“你这凶兵可破本宫仙躯,这模样却似本宫苦寻的决刀……”
话语中,织女抬两臂,红绫如龙,凶猛形势是要捆缚怪刀。怪刀却如死物,静悬低空,任其捆缚。正当织女回收彩绫,怪刀蓦然颤吟,利气暴发纵横八荒,彩绫碎成花瓣,落英缤纷。
涧池掀起涛浪,涧石布满伤痕。草段木屑引来各路灵兽,它们双眼炯炯有光,各种呼吸声混合奏响,宁静的彩虹涧引来前所未有的热闹。
织女美眉紧蹙,步若仙舞,轻易躲过一次次致命刀气,似有了眉头,右手抓出一道银芒,银彩敛去,模样竟与怪刀八九分相像的银刃。
一股怪力突生,银刃挣脱织女之手。
嘤嘤嘤……
银刃与黑刃共鸣,吟响一首壮丽悲歌,黑刃荡出幽光,银刃当初白光,相互交融,汇成太极阴阳图。
“真是决刀!”织女精神大振,浑身荡起七彩祥瑞,步步紧逼而上,“仙庭众仙寻你多年,本以为你随牛郎而去,却不曾想你以众生秽血荡去一身仙气,这又是何苦?本宫通过鹊桥便是为你而来……”
决刀不识织女,不愿听织女言语,颤吟不绝,刃起寒芒,化作斩飞裁刀,怎料刃口迸溅的火星是自身灵力。裁刀有织女支援,自家无依无靠,怎敌裁刀追击。
裁刀不惧决刀,主动硬碰硬,几次强行镇压决刀,欲要合二为一。决刀几经反抗,光芒越盛,实则灵力濒临枯竭,眼看就要被打散灵气,打掉秽装现出原形。
决刀化作一道黑芒,狠狠扎在道牧心口,心血溅满决刀,刀柄黑迹掉落现出“决”字。
道牧闷哼一声,猛地睁开双眼,织女绝凡仙姿铺满瞳孔,未开口,两眼一黑又失去知觉。
这夜,星幕中两颗星斗光辉共耀,但光辉弱得人们无法辨识。
嗯?!
道牧轻吟,意识逐渐清醒,明显感觉有什么黏糊糊温热热的东西在脸上滑动,一股股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息是不是喷在头上,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使他毛骨悚然。
道牧惊恐自己深陷凶兽口中,拼命睁眼,眼皮却挂两座大山,耗尽了全身气力这在半睁。
一头圆润的怪物映入眼帘,头上长一根圆润小犄角,青皮带粉,形如一头萌化的河马。
自己则躺在藤床上,各种灵兽围在四周,目光炯炯有灵,注视兰绝尘,尽管没感受到恶意,依然看得兰绝尘心发毛,如坐针毡。
“奇怪,这地狱风景跟古籍记载不一样?”道牧环视左右,草木葱郁,鸟语花香,仙雾袅袅,四周灵兽目光透彻,生气勃勃,怎么看都不像地狱,反倒像一处仙境。“那恶婆娘是谁,我看光她,她也看光我,本就扯平,竟还趁着我昏迷,杀我……”
兽群突然来了动静,道牧费力转头,却见一头漂亮的梅花鹿驮着一只老猴向自己走来。
“少年郎,你总算醒了。”老猴口吐人言,形态若人中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