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英改甚时觉得自己站在儿很是多余,于是朝秦楚道了声别便要走,秦楚却从家人的包围圈里出来,亲自跟于英必告别,并说过几日他会再去于家。
于英改心中微讶,他如今已经是秀才,必定忙于应付各方,怎么还有时间来他们于家,何况于家贫穷,又是庄户,恐怕招待不周,于英改只以为他是寒暄,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成想秦楚又道:“于兄,我后个儿就去于家,于兄不会出门吧?”
于英改错愕的看着他,不仅他觉得受惊,便是秦家人也很奇怪,俞氏朝于英改看来一眼,看到他身上的补丁衣裳,瞧着是庄户,不过人长得英俊高大,倒也是一表人才。
于是俞氏含笑朝于英改礼貌的打了招呼,便叫小儿子进门,秦楚却是不进去,反而还等着于英改的答复。
于英改见状,连忙应下,秦楚是他们于家的恩人,就算他跟爹要出门,也必须留下招待不是。
于英改回来的路上心情还有些复杂,以后这位秦老弟,他是结交呢还是不结交呢?人家瞧着是想跟他结交的,只是他一个打猎的,除了一身蛮力,简直是一无是处,岂不是高攀了人家。
夜里于家正房内室,许氏偎在丈夫的怀中,夫妻两人都没有睡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让两人好一阵后怕,于江全原本与世无争,就想着跟妻子这么平安的过上一世。
如今遇到这事,他心思沉重了些,方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方发觉他们于家经不得半点摧残,不过是退门亲事,竟能闹到牢里去。
于江全拿出那把玉篦,许氏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将这个拿出来了?”
于江全却是叹了口气,“这把玉篦我觉得是秦楚偷偷放到丫头的房中去的,他会功夫,那日夜里咱们于家院里只有他一个外男在,再说我跟英改向来有蛮力,村里人要想挑事必定怕我们父子,何况那夜我们父子二人也在家中,一般人断不敢这个时候潜入丫头的房中。”
许氏一听,连忙坐起身来,“你的意思是秦楚对咱家丫头有意思?”
于江全也不知道怎么说,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丫头的名声就没了。
“若我猜得没错的话,你觉得秦楚此人如何?”
许氏想了想说道:“人是好的,就是听说秦家门户高,咱们门不当户不对,丫头会吃苦。”
也正是于江全的心思,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了,可是丫头承了她娘亲的容貌,想起当年许氏划破自己的脸后又草草嫁给了他,那会他还是个穷小子,家徒四壁,饥不裹腹,没成想自己会娶到美娇娘。
丫头嫁给泥腿子,泥腿子未必保得住她,倒不如嫁给秦楚,只是不知这个秦楚是不是真心实意了。
夫妻两人为此聊了一夜。
第三日,于家早已经准备好了吃食,就等着秦楚上门了,可是等了一个上午也没有见着人,于江全都要以为于英改听错了,人家刚中秀才,这四里八乡的才子,还有县城里的富绅,他招呼不过来,哪有时间来他们于家。
于英改被父母说了一顿,一家人却还是坚信着,巴巴的等到了晌午,一家人没有吃饭,于书燕却偷偷拿了几个许氏做的肉包子回了西屋,吃饱了,她还睡了个回笼觉。
正好眠时,院子里传来动静,她揉了揉眼睛,起床披衣,一脸慵懒的从屋里出来,刚出西屋的门,就听到院子里忽然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