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老脸的猿飞日斩闭紧了混浊的老眼，连抬起头颅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愿意讲，流芒帮他讲。

“权力的腐朽催生着人的欲望，千手一族挡了路，他们合起伙来将其逼走。失去牵制的宇智波想上位，被他们灭了族，木叶八色威胁到了统制地位，接二连三妄死除名。旁的先不讲，四代火影您不觉得自己死的很蹊跷吗？”

长身而起看向波风水门，流芒的眼角撇到了漩涡鸣人。

这个一直以来没心没肺的臭小子，呆呆的站在二助子身旁，两个少年稚气未脱的小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微微顿了下的流芒转回目光，迎着四代火影审视的眼神说道：“九尾人柱力生产时封印会发生松动，玖辛奈的预产期是木叶最高机密，为什么九尾会出来？发动尸鬼封印为村子卖命的您就没有想过吗？”

“不要说了！”混浊的老眼泪流两行，猿飞日斩缓缓抬起了染满泪花的老脸，“水门，对不起……我……”

“我什么我，你对不起的可不只有四代火影！”讥声打断三代老头说不下去的话，流芒嗤笑的转过了脑袋，“老不死的废物，千手绳树怎么死的，你能解释清楚吗？”

“绳树也死了！”刚刚听到橙水死亡还能勉强保持安静的初代二代全睁大了眼。

三代火影彻底无言了，不管经过如何，保护不好千手绳树就是他的失职，何况人家确实死的很冤。

“纲手呢？”两位孙子的死讯接连传来，千手柱间迫切想要知道孙女的安危。

“出走了。”流芒转头给出答案，不无唏嘘的说道：“弟弟惨死后方，恋人接着丧命，你们的孙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活着就好。”微微松了口气合上双眼，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再次沉默下来。

身为曾经傲视忍界的存在，他们有耐心继续等，事情没有听完之前，他们不会急于做出决断。

“朽木流芒，你想毁了木叶吗？”声斯凄厉咬紧牙关，三代火影怨恨的瞪住了流芒，“老夫此生是有些事情做的不对，但老夫都是为了木叶，为了这个村子。”

“哈哈哈哈，老不死的家伙，你还能再无耻一些吗？为了这个村子，亏你说的出口！”年仅十二的混混头子哈哈大笑抚住额头，真真佩服死了这些老扒灰，怎么什么话到了他们嘴里都变得有理了？

“猿飞日斩，为了木叶？呵呵，为了木叶，你们合起伙来坑死了八色为了木叶，你们逼走千手灭族宇智波为了木叶，你的三个徒弟接连离去。小爷到想问了，若是千手宇智波还在，木叶八色不亡，三忍全部在场，整个忍界之中，还有谁敢给木叶难堪？双玉之争吗，火之国大名就是个废物。”

一句话将面皮撕成碎片，地图炮全开的流芒差点把躲起来的火之国大名气抽过去。

躺着也中枪，我招惹谁了我？

心里再有气也得憋着，大名脑袋里很清楚，今天到场这些人有多恐怖，就他带的那几个护卫，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真敢出去得瑟，铁定都是见光死的货。

放完地图炮昂起小脑瓜，流芒说的猿飞日斩哑口无言。

怎么辩白？这些人都是死的死走的走。解释？就是浑身是嘴，他也解释不清楚。但就这么让流芒继续说下去，木叶可就真完了。

为了维护最后一丝尊严，三代老头沙哑着声音强称道，“宇智波叛村罪孽当诛，大蛇丸用活人做实验理当驱逐，老夫做事问心无愧。”

无愧？

真的无愧吗？

无愧你怎么不敢看过来？

大蛇丸原本阴笑的苍白冷到了冰点，这一刻，他是真凉心了。

找不到借口，就拿徒弟开刀，宇智波提出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捎上自己？

猿飞日斩真不知道那些实验怎么回事？

“老师，这是弟子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一句话吐出闭口不言，以大蛇丸的性格懒的解释。

黑锅背的已经够多，他不在乎再背一回。但是从今往后，师徒之间再无恩情。活命之恩，名声来报，大蛇丸紧紧闭上的竖瞳溢满了泪花。

不过，他们好像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