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刘侍郎不愚蠢,但是也不精明,实际上,他虽然督理山东军务,然而颇多牵制,如今的朝廷,文官爱财,武将不拼命,就算他一心求战,手下将领不听命令,他也是无可奈何。”
夏允彝说道:“为何将领会不听命令?”
赵无忌说道:“自从辽东李成梁养寇自重以来,各地军阀有样学样,只盼保住自己的实力,又想升官发财,又不想折损自己的实力,若是一个两个这般想,也就罢了,若是手下众将都是一般心思,即使刘宇烈总督山东军务,他又能如何?总不能把手下众将都捉来杀了罢?”
“所以为何大明官员最喜招抚?一来节省钱粮军力,二来手下将领也不愿出力杀敌而已。”
赵无忌一席话说罢,席中三人都是默然不语,面色黯然,气氛一时沉重起来,三人虽然也知道时局危急,却没想到已经败坏到了这种地步。
良久,陈子龙才长叹一声:“难道这近三百年的汉人江山,又要被异族杀戮统治了吗?元朝故事又要重演一番吗?”说罢,心情沉重,脸上也失去了笑容。
几人之中,顾炎武岁数最小,一时慷慨激昂,站起来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顾炎武虽然不才,也愿投笔从戎,效法那班超班定远,于战场上博个出身,为天下百姓杀出一片太平日子来!”
赵无忌急忙也站了起来:“宁人老弟,稍安勿躁,其实,在下对即将到来的乱世,也有所准备,明年大比之年,在下一旦侥幸得了一官半职,便可大展拳脚,施展一番抱负,定不叫这大好河山,落于蛮夷鞑子之手。”
三人听闻,神色激动,陈子龙说道:“赵兄弟可有何良策,不妨说来听听。”
赵无忌说道:“众说周知,李府尹对在下颇为欣赏,明年乡试料想并无问题,随后的会试,殿试,赵无忌若能侥幸得中,外放一地,主管一方,那时才可一展胸中抱负。”
陈子龙脑子转的飞快,想了想便恍然大悟,说道:“赵兄弟如此忙于商业,想必也是为将来主政一方时,有钱募兵养兵吧?”
赵无忌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正是如此,想不到懋中兄慧眼如炬,一看便看出来在下心中所想了。”
夏允彝微微颔首,说道:“赵兄弟深谋远虑,想必还有更多的手段还在后面吧。”
赵无忌说道:“常言道独木不成林,赵无忌就是一身是铁,又能打上几斤钉呢,准备虽然有,但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看三位兄弟,也是热血男儿,赵无忌觍颜,不知三位兄弟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共同扶保这华夏的锦绣河山,驱除鞑虏,振我华夏?”
顾炎武个性特立耿介,激昂热血,当即便说道:“既然赵大哥有如此雄心壮志,宁人愿与赵大哥一道,不辞生死,只盼恢复这汉人江山一片清明。”
夏允彝性情刚烈,当即也表态说道:“夏某这点微薄之力,还望赵贤弟不要嫌弃。”
陈子龙想了半晌,没有做声。